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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證實了一半……倘若他爹真是當今的聖上,流落民間的他自然不會知道親爹是誰;可總不能因為巧合便認定他就是聖上的私生子吧?應該要找個更有力的證據,譬如問柳所說的聖物……

她驀地抬眼瞪著他依舊戴在頸上的金鍊子,睇著上頭頗為特殊的珠子,直覺認為這鏈子好似是打西域來的。

五年前她沒細看,是因為他根本沒打算典當這條鏈子,那時只覺得這條金鍊子戴在他的身上太過突兀;但如今一瞧,他已不若當年狼狽瘦弱,自然不覺得突兀,還覺得這鏈子精緻得教她有點害怕。

“小姐?”教她瞪得心兒怦咚怦咚地跳著,他不禁啞聲開口。

他的脖頸出了什麼問題嗎?要不小姐怎會直盯著他的頸項,還盯得如此入神?

“這鏈子……能拿下來給我瞧瞧嗎?”他還未搭腔,她的手便已採向他的頸項。“哎呀!這鏈子怎麼沒安個釦子,這要怎麼拿下來?”

這是哪門子的鏈子?

這……簡直要氣死她了!

“這鏈子打我小時候便戴在身上了,那時拿得下,現下是不能了……”他啞聲低喃著,就連自個兒到底在說什麼,他都不清楚了。

感覺到她微涼的指尖撫過他的頸項,朱夭若全神貫注地感受著她噴在他頸上的溫熱氣息。

倘若不瞭解她的性子,他真要以為小姐定在調戲他,可小姐就連美少年都不屑調戲,怎麼可能將心思放在他身上?

雖然廉家兩兄弟總認為小姐待他特別,以為小姐對他有意……但這怎麼可能?

他又不是美少年,長得一點也稱不上眉清目秀,可小姐每回出遊必定要他隨行,而且絕不會將二小姐和三小姐的事丟給他。小姐是個是非分明的人、是個瀟灑落拓的奇女子,很難不引人注目,再加上小姐的容貌……

從這個角度瞧去,可以瞧見小姐帶著英氣的柳眉微揚,濃密如扇的長睫輕掀著,瀲灩的水眸澄澈得很,小巧適中的俏鼻,再配上一張有稜有角的杏唇,這模樣說有多誘人便有多誘人,世上能抗拒的能有幾人?

他只知道……他不能……

忘了這份情意是在何時種下、是在何時發芽茁壯的,他只知道自個兒真是情難自禁、情難自禁……

“怎麼了?”

感覺他的身子微微一動,範江不由得抬眼,乍見他幽深如潭的黑眸自瞅著自個兒,不一會兒溫熱的唇便已覆上她的,輕輕地摩挲著,好似萬分陶醉;靈舌繼而鑽人她微啟的檀口,恣情縱意、欲罷不能……酥麻感自唇舌之間竄上腦門,軟她驚愕莫名。

他……這是在做什麼?

親……親她?他沒喝醉吧?

她嘗得出他嘴裡沒有半點酒味,可他為何親吻她?

範江正疑惑著,突地聽見容婧矯軟的驚斥聲——

“江兒姐!你怎能讓這個下流的登徒子靠近你?”

感覺夭若身子一震,隨即退開;範江抬眼採去,只瞧見他發紅的耳根子,沒來得及問他,容婧已一個箭步街上前,硬是將她拖到一旁。

“江兒姐,你是傻了嗎?你怎能讓他對你胡來?”容婧惱火地瞪著始終背對著她的夭若,怒不可遏地吼道:“你這個狗奴才,誰准許你這般放肆來著?你以為自個兒配得上江兒姐嗎?”

朱夭若一愣,他壓根兒沒想過配不配的問題,更沒想過他竟對小姐存有邪念;可容婧一聲聲地喊他狗奴才,令他覺得刺耳極了。

“我說過我不是狗奴才!”他惱火地站起身。

她到底是打哪兒來的野蠻丫頭?說起話來怎會這般不中聽?

“你還敢說你不是?你分明……”她正要教教他身為奴才該如何忠心事主,卻教身旁的範江給捂住了嘴。“江兒姐?唔……”

“得了!婧丫頭,這是我的事,你管得太多了。”她明明差人送信,要她的男人來把她領回去,怎麼直到現下還不見人影?

啐!什麼狗奴才來著?他不是奴才,他是、他是……

“我管得太多了?”容婧自她的掌心裡發出模糊的聲音。“江兒姐,我是為你著想耶!他不過是個奴才,竟對你這般放肆,難道你壓根兒不在意?”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範江眼角的餘光恰好瞧見夭若靠了過來,見他扣住容婧的手,她連忙阻止:“夭若!別胡來,婧丫頭不過是口無遮攔,她沒有惡意的,你就別同她計較了。”

“江兒姐!你說這話好像不把他當成奴才似的,你……啊!好疼啊,你這個狗奴才,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