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是給江兒姐面子,她就不同那個粗人計較了。
“那你……何時要回去?”
“江兒姐要趕我走?”她一愣。
“不是,這宅子寬敞得很,你想要待下便待下,待多久都不成問題,畢竟咱們已有多年未見了,只不過……”範江擱下碗,笑得一臉興味。“你總得告訴我,你怎會從湖州跑到蘇州來呀?”
總得給個說法,改日若有另一個麻煩跑來時,她才知道要怎麼應對,是不?
“我……”一言難盡啊。“其實是要去京城避禍的,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我根本不知道你已經來江南了,原本是想到京城去的,那兒人多,多少會有人肯幫我,所以……”
範江邊吃邊聽,壓根兒個不睬門外那個快把眼睛給瞪出來的朱夭若,徑自和容婧閒聊,直到夜深人靜……
“哇,這是什麼東西?”
一早廉碩替範江送來洗臉水,卻見著一抹黑影蹲在厲門外,嚇得他立即跳至一丈外。
只見黑影緩緩地抬頭,啞聲道:“天亮了?”
廉碩定睛一瞧,走近他一些。“夭若?你蹲在這兒作啥?你該不會從昨兒個便一直蹲在這兒吧?”
“我只是在盡我的職責。”他起身活動筋骨。
“這是哪門子的職責?”廉碩看向房門,發覺懸在門上的簾子都放下了,不禁輕嘆一聲。“唉!小姐向來不需他人在門外候著,你窩在這兒一個晚上,圖的到底是什麼?”
“我圖的是什麼?”他冷眼瞪向廉碩,輕哼一聲:“哼!難道你會不知道小姐的房裡多了個來路不明的渾小子?”
小姐真的同那個渾小子窩在房裡一夜……壓根兒不避嫌,教他心痛極了。
不論他們之間到底有無發生任何事,他定要守在門外,守住小姐的清白。
小姐放下簾子遮掩,還拉過屏風遮著,教他想看也沒得看,想推門入內卻又沒膽子,所以只好在這兒等著。
他是在等,若是聽著什麼古怪的聲音,或者是那個渾小子敢欺負小姐,他便要破門而人,只是……等了一整夜,好似沒什麼古怪聲響。
他想……應該沒有發生任何事才對,畢竟他沒有聽到什麼聲響……最好真是如此,要不他肯定要教那個渾小子好看!
“唉!你又不是頭一天跟在小姐身旁,豈會不知道小姐向來只愛欣賞美少年,壓根兒不可能真的把對方給吃了。”廉碩揚了揚手,將洗臉水擱在門前,頎長的身子斜倚在門板上。
“我又不是怕小姐把那渾小子給吃了!”朱夭若沒好氣地道。
真不敢相信廉碩竟會說出這種話……難道他壓根兒都不怕主子會被一個來路不明的渾小子佔了便宜?
“不然呢?”
“當然是……”睇著一臉傻樣的廉碩,他不禁翻了翻白眼,不想睬他。
“喂!話只說一半,你是要我猜嗎?我向來最討厭猜謎了,你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少在那兒拐彎抹角。”哎呀!話只說一半,也不想想聽的人心裡會有多難受,真是折磨人哪。
廉碩跑向前,一把勾住夭若的肩頭。
“我沒要你猜,你要怎麼想便怎麼想。”啐!他才沒心思同他玩猜謎哩,他得想個好法子才行。
他得要想想,該怎麼做才能教小姐把那個渾小子攆走。
“說的是什麼話?明明是你先起了個頭,如今搔得我心頭髮癢,你卻打住不說!”
真是太沒天良了,簡直是天地不容!
“要說什麼?”房門一開,範江傭懶柔潤的嗓音傳來。
兩人回頭一睇,見範江神清氣爽地倚在門邊,臉上帶著柔媚的笑意,那神情彷若……初為人婦一般,淡淡地透露著滿足欣喜之意。
朱夭若心頭一震,張口欲言,卻覺得胸口疼得緊。昨兒個,他明明沒聽見什麼聲音,怎麼……
但若是沒有,小姐為何露出這般勾人的模樣?
好似她和那渾小子已經……
“小姐,你該不會吃了裡頭的渾小子吧?”廉碩想也不想便問。
範江斜睨了他一眼,粉拳毫不客氣地往他胸口落下,疼得他登時捧胸?咳。
“喂!你是睡得腦袋不清醒了,才會說出這等不入流的渾話嗎?”她沒好氣地啐他兩口。
儘管不想讓大夥兒知曉容婧是女兒身,但她也不想讓他們將她想得這般汙穢;儘管她偏愛濃眉大眼的美少年,但純粹只是欣賞,只是用眼睛瞧,她沒下流到要對方以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