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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室裡坐著三個男人,除了楚天堯和顏致翔,另一個是楚天堯的小弟楚天陽。原本三人正在討論圍捕蔡文華的計劃,現在卻被陳副理的報告攪得無心再談,他們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

“你說,她不接受是什麼意思?”大手一拍,桌面檔案應聲跳起。任何人都寧可得罪閻王也不願面對他的暴怒。

“天堯,人是我撞死的,我會負責!”致翔開口。

“她到底要什麼?”天堯不理會致翔的話,從死者握住他的手時,她就是他的責任了。

“她要我們別再去幹擾她的生活。”陳副理據實以報。

“你再跑一趟,問她到底要多少,儘管開口。”天堯冷聲的命令。

陳副理面有難色,為了這件事,兩星期來,他臺北臺南來來回回跑了不下十次。第一次藍尋君當他的面撕掉面額五百萬的支票;第二次她把一仟萬紙鈔丟到門外,害他這把老骨頭撿錢撿到跑去骨科掛急診;第三次她把別墅地契塞進他懷裡,叫他別再去幹擾她。

接下來幾次,她乾脆失蹤。守株待兔了三天後,他心想作在那兒不會等出結果,還是先回臺北覆命,沒想到回臺北面對老闆又是另一場災難。

“我問過了,她說如果你錢太多可以拿去捐給孤兒院。”

“你沒跟她講,是她母親要求我照顧她?”

“這些話我都說過了!可是她說,依照她母親的意思,你照顧不起她。”

“照顧不起?她要更多嗎?”聞言,天堯冷笑。

“這話我也聽得一頭霧水,想再問清楚些,她就關起門不理會我了。”

“那種貪得無厭的女人,我去應付!”楚天陽已經失去耐心,因為這場意外,他們佈置半年的計畫全部泡湯,所有行動都得重頭來過。

“我去!”楚天堯站起來。

他要把事情做個了斷,他不喜歡事情拖拖拉拉。沒完沒了,更不喜歡擔著一顆心猜測她過得好不好。她還是一個人在悲傷、還沒走出母親死亡的陰影嗎?

擔心?他居然會為她擔心?他用錯措詞了!他是生氣、是忿怒。生氣這個女人居然懂得利用他不欠人的原則來訛他、詐他;生氣她不願成為自己的責任。天!什麼時候起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將她納入他的責任範疇內?他錯愕不已地蹩起濃眉。

不!他輩固起冷漠的心牆,這些年來他早已學會人是全世界最汙穢骯髒、也最不滿足的東西。這女孩想跟他玩爾虞我詐的心機遊戲,也未免太不自量力。

“喂!你當我是隱形的嗎?人是我撞的,責任自然是該我來負。”致翔提出抗議,但根本沒人理他。

“都別說了,明天我親自走一趟。”楚天堯不買多言,轉身走出辦公室。

這個女人慘定了,惹上楚天堯她將會屍骨無存。

打包好行囊,尋君鬆了一口氣。少了那位老阿伯的糾纏,她辦起事來快多了。早上她到房東太太那裡退回租金,將銀行存款全數提出、簽好了器官捐贈卡,該做的全做好了。

臨死前她要遊遍臺灣,看遍這塊孕育她的福爾摩沙。

她回頭對住了十幾年的老房子做最後一番巡禮,這裡有她回憶、有母親的身影、母親的笑。窗臺上她用來喂麻雀的食盆還在,新房客會繼續餵它們嗎?牆上一道道隨她長大刻劃上的橫線會被抹去嗎?

背起行囊,尋君再看一眼老屋。

別了!我的家。別了!媽媽。別了!曾屬於我的一切一切!

尋君開啟屋門,竟發現楚天堯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外!他在那裡多久了?

“要出遠門?”他盯著她手上的皮箱。

“有事嗎?”尋君冷冷地看他,管他是不是黑社會,反正她所剩的東西不過是“短命一條”,有什麼好怕的。

“為什麼把錢退回?”他眼光犀利的教人無從遁形。

錢?拿那個幹嘛?她形單影隻出遊,身上帶一堆錢,難道她欠人搶劫?算了!把那些東西留給有命的人去花用,還比較有道理。

“我用不著。”

“房子呢?”

“我沒那個命可祝”

她說的是實話,可是進到他耳裡卻成了挑釁的言詞。

“你嫌不夠?”

“是我語彙能力不足,還是你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阿伯沒回去跟你報告嗎?我不要任何東西,只要別來煩我,行嗎?”即使阿伯向她解釋過,絕不會有“黑錢”流到她手上,可是她仍然不願把所剩不多的時間拿去消耗這筆金錢,弄不好還得寫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