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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地愛下去。

(正文完)

若薰外傳

夏天的教室裡總是特別難熬,教室裡轉著兩臺大吊扇,靠中間的位置,那裡坐的都是好學生。像我與夏珏這樣被班主任老胡喻為“教學史上的恥辱”,只能乖乖的坐在倒數第二排的窗邊,夏天吃火鍋,冬天吃冰棒,瀟灑得很。

這是1998年的夏天,我與夏珏趴在三樓的陽臺上啃兩毛錢一根的老冰棒,課間的廣播裡播放的是湘江的水位,讓同學們不要聽信謠言,安心學習,聽老師統一安排。

夏珏笑得很壞說:“這個播音的劉嵐是我初中同學,你跑去她們班吼一句,大壩垮啦,她絕對第一個哭著往嶽麓山上衝。”

“她聲音挺好聽的。”我的評價比較中肯。

“得了吧,這聲音也叫好聽?我鄰居家那個小朋友才是色藝雙全,聲音好聽得能讓全班女生骨頭酥半邊,沒見識,出去別說你跟我混啊。”

“哈,不是吧,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家鄰居,一個鼻涕蟲小胖子,哭起來倒是挺驚天動地的,挺有男子氣概。”

夏珏只是笑了笑,把吃了一半的冰棒從窗戶口扔下去,接著便聽見一聲慘叫——“我靠,樓上的誰扔的,有毛病啊!”我倆對望一眼,灰溜溜的往教室裡鑽。上午的課程很是無聊,起碼沒我喜歡的語文課。上數學課時打盹被眼尖的老胡抓住,在眾人“祝福的眼光中”,我去樓道里罰站看風景。

這種程度的體罰我已經習以為常,口袋裡也經常備著一本言情小口袋本。樓道里的風吹過泡桐樹的葉子,又灌進樓道,空曠又安靜,我盤腿靠著牆坐下來看小說。這種書在校門口左轉的巷子裡出租,兩毛錢一天,被同學們親切的稱為小黃書。

這種臺灣言情書不僅女生喜歡看,男生租得也很起勁。往往出租屋剛進了新書,便被男生們眼疾手快的借走,等書還回來到了女生手裡,通常看到某些激情部分便會換來一聲哀號。大多數女生都是咬牙切齒一番便忍氣吞聲,只有夏珏會氣得摔桌子打板凳的:“哪個孫子撕的,給老孃還回來啊!”

作為和她共進退的狐朋狗友,她丟人,我總是跟她一起丟。

可是罰站卻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這讓我有點憤憤不平。

無聊地翻著缺頁的小說,隔壁的教室門開啟了,英語老師的中式口語傳出來又被隔斷,我不經意得扭頭看了一眼,對上一雙黑色的溫潤的毫無攻擊性的眼睛。他的手還搭在門把手上,懷裡抱著一大摞的作業本,身材很是挺拔勻稱,看見我也有點意外。

這個男生我是知道的,應該說全校應該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

且不提他那傲人的成績,單是修養和長相,便很容易讓人過目不忘。他是個只能用“美人”兩個字來形容的男生,美麗的人,美好的人,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乾淨斯文,頗有距離感。如果非要挑他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顧若薰從來沒交過女朋友,甚至對女生的追求頗為冷淡。於是整個年級的男女八婆們都在瘋傳,顧若薰不喜歡女生,那就一定是喜歡男生啦。

幾秒後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看,回過神來也有些不好意思。顧若薰稍稍點下頭,嘴角揚了一下,很有禮貌。

下課後我腦子暈乎乎的對夏珏說,我看見顧若薰了。夏珏翻著白眼說,我天天都能看見顧若薰。這傢伙一定在認為我在吹牛,於是我雲淡風輕的詛咒她,今天放學回去時最好被洪水沖走啊。夏珏抬腳想攻擊我的小腿,被我拉住馬尾一聲慘叫。

因為最近不太平,所以不用上晚自習,阿姨做飯也不這麼勤快了,一進門就看見她織那個已經織了兩個月的毛衣袖子。我扔書包,踢拖鞋,阿姨趕緊制止我說:“萱萱,你媽媽下午打電話叫你過去那邊吃飯,今天是莜莜的生日,你收拾一下快點過去。”

“慘了,我媽每次都搞突然襲擊,我答應館長今天幫他陪練呢!”

“自己弟弟的生日都不記得,你也好意思說!”阿姨頗幸災樂禍。

“行啦行啦,我這就去趟道館請假,然後就飛奔到林家。”

我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急匆匆的跑出門,將阿姨那句注意安全拋在耳後。父母離異的孩子就是這麼一點兒煩人,有什麼事還要兩頭跑。關於我父母的愛情故事,說起來也很俗氣。他們那個年代經過介紹認識,家庭和人品都不錯,又知根知底的,就結婚了。婚後也過了幾年甜蜜的日子,可是很快就發現對方不是適合自己的人。

當時可憐的幸月萱小朋友已經三四歲了,為了孩子的幸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