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幸災樂禍:“生活像□,如果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
週六一大早我就收拾了個揹包,何落凡在後門接應,我把揹包扔後駕駛座,坐前面繫好安全帶。聽說每週末的各大藝術學院門口都停著各種名車,大款都坐在後面,司機負責開車門,漂亮的女大學生像美人魚一樣的鑽進車子,和大款共度週末。
就像現在的我跟何落凡。
聽說學校論壇搞過一個全校最想包養的女生排行榜,我出其不意的排了個第六,啤酒小姐楊帆位居第八,真是怪事年年有。上榜理由是,英文系美女幸月萱,雪山之花,跆拳道黑帶四段,其他背景資料完全空白。說白了,也就是因為我難搞,男人們都是這個調調,得不到的,那就是雪山之花,是美好的。
令人難過的真相是天山雪蓮長得跟大頭菜差不了多少。
而何落凡絕對是個大款,還是個有文化的外國大款。母親是新加坡人,父親是英國人。只有他的祖母是中國人,當年和他的祖父在中國青島海邊相遇,所以每年都去青島小住一兩個月。
在飛機上,我吃了兩份飛機餐後,又眼巴巴的望著空姐:“小姐,還有牛肉飯嗎?”
空姐禮貌的說:“不好意思,沒飯了,豬肉面可以嗎?”
我說行,又解決了一盒豬肉面。
何落凡眉毛擰在一起:“你幾天沒吃飯了?”
我也知道給何落凡丟人了,不好意思的伸出三個手指:“三個小時。”
他給了我一個白眼。我笑了笑,過了一會兒他又睜開眼,疑惑地問:“你是不是害怕坐飛機?”
只有食物能讓我暫時忘記恐懼感,我才不會承認。何落凡這次沒哼哼,把我的頭攬過去靠在他的胸前,大手捂住我的耳朵,暖暖的,密不透風。我安靜的聽著他的心跳,突然鼻子發酸。
原來人心跳的聲音都是一樣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原來他能給我的溫暖,別人也可以給我。
下了飛機鋪面而來的是海風的清新與鹹味。來接機的是個很時尚的女人,大卷發,抹胸超短裙,蜜色的長腿踩在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上晃來晃去。她比何落凡矮不了多少,我站在他們身邊就像小朋友。她指著我:“女朋友?”
“是學生,幸月萱。”
“鬼才信你。”女人撇撇嘴,把手伸過來,“我叫Apple。”
“你好。”我說。
“她不好,別理她。”何落凡拉住我的手腕,Apple握了個空。
在回家的車上聽他們交談才知道,何落凡小時候在青島讀小學,和Apple是同學。後來何落凡回了英國,Apple又去英國留學,當了十幾年的朋友。何落凡的爺爺很喜歡中國姑娘,尤其是像Apple這種熱情漂亮的,便更想往自家門裡攬。
從小到大見過對方的胖妞時代,或者滿臉青春痘,抑或者放屁扣鼻屎流口水,再談起愛情都有點淡淡的噁心。
何落凡簡直太奸詐了,在漂亮海邊別墅門前,我正欣賞著他們家兩頭古代牧羊犬作揖的憨態。他跟他爺爺熱烈擁抱後,又把我塞進他大鬍子爺爺懷裡。老頭親了親我的臉,扎得我差點炸了毛。
“爺爺,這是我的學生,幸月萱。”他認真的強調著,“是學生。”
大鬍子爺爺看起來一點都不相信,何落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真是高明,沒有白比我多吃五年麵包。中午保姆把飯做好時,落凡奶奶也曬太陽回來了,見了孫子抱著不撒手,在何落凡臉上十幾個唇印。接著落凡奶奶就看見了我,何落凡又強調著學生,老太太笑得挺曖昧,也抓過我狠親了兩口。
午飯是正宗的魯菜,油悶大蝦,四喜丸子,濟南燻肉,醬骨頭,還有兩個叫不出名字的。我不習慣像落凡他們那樣用手抓著饅頭,只能放進盤子里斯斯文文地啃,惹得老太太直笑。飯後祖孫在一起話家常,我在樓上睡了整個下午。到了晚上被何落凡揪起來:“幸月萱,要不要出去吃飯?”
“可以吃湘菜加白米飯嗎?”
“……還敢給我挑食,餓不死你。”
我心裡默默地說著,看姑姑我吃不垮你。兩個人在街邊打了一輛車直奔香港中路,他對青島也不熟,只是去繁華的地方總是沒錯的。何落凡帶著我快把腿走折了都沒找到一家湘菜館,我餓得不行,一頭鑽進肯德基要了超辣漢堡和烤翅。
他不吃垃圾食品,胳膊搭在扶手上一邊喝著飲料,一邊電眼亂飄,招蜂引蝶。這樣的男人如果沒有女朋友,若不是眼界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