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侯道是誰家的宮女,竟然會在宴會之上如此囂張,原來是火妙兒公主。公主遠道而來,我等有失遠迎,真是失禮,失禮。”謝侯做了一個揖,“只是,這是我紫虯國國事,想來公主應該不會插手吧。”
謝侯笑得雲淡風輕,然而心中卻是慌成了一團,若是赤蟠國在這一樁事上來個黃雀在後,想來他們紫虯國真是沒有能力去抗擊了。
“誰說不管本公主的事?你們這些人都給本公主豎著耳朵聽好了,鳳水問現殿下已與本公主共結連理,我們夫妻同體,是他的事,便是本公主的事,便是赤蟠國的事。”
朝臣們都吃驚地面面相覷。
蘇墨卿擔憂地看了一眼素素,卻是見到後者只是蕭瑟著眉目,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火妙兒佔有性地握著鳳水問的手,挑釁般看了一眼素素。
“赤蟠國與紫虯國聯姻,寡人來的還真是時候啊,哈哈哈……”阿穆託口中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還請皇兄能秉公嚴懲謝氏,還我蕭氏清白。”鳳水問一撩衣袍,跪了下來。
“祁帝陛下,赤蟠國有一句話便是王子犯罪與庶民同罪,妙兒記得妙兒的三皇叔只是因為在風月場所為了一個小倌爭風吃醋,打死了縣丞的女兒,先帝便貶她為了庶人,想來祁帝陛下應該不會徇私枉法吧?”
祁帝因為今夜聽了太多隱藏在內裡的黑暗,一時間說不出話。
“陛下,你身上可是流著謝氏的血啊!”謝太后拽著祁帝的衣袖,反反覆覆地強調著這一點。
“謝太后,你也莫忘了你是先帝的妻子,又怎麼能對著自己的天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鳳水問頗為激動。
“陛下,哀家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
“母妃,孤已經聽了太多的';這是為了你啊';,其實,母妃這般做,最後也不過是為了這身後謝氏的榮華富貴吧,”祁帝一根一根地掰開謝太后拽在自已衣袖之上的手指,“孤累了,是真的累了,自從孤成為太子之後,母妃就變得不再是母妃了,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每日和孤說的總是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當孤成了這高高祁帝后,母妃就變成了謝太后,眼睛總是盯著孤的錯處,甚至連著孤寵幸哪一個妃子都要指點一二,母妃,你知道嗎?其實孤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能夠寵著孤,愛著孤的孃親罷了,而不是為孤謀劃江山的謝太后。”
“陛下……”謝太后頗為不可置信地看著祁帝,“可是哀家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陛下啊。”
祁帝看了一眼頻臨崩潰的謝太后,心不由地柔軟了下來,雖然自他八歲之後,母妃總會湥�嘧乓徽帕常�熘械囊滄蓯欽飧霾恍恚�歉霾輝實模�歡���男鬧腥醋蓯羌塹悶咚昴且荒輳�約閡蛭�巴媧蛹偕繳纖ち訟呂矗�稿��拋約閡蝗騁還盞難�櫻�奶鄣亟��Ы艋持校�蛔≡諫絲詿Υ底牛�崛淼氖址鞴��路鷲饈郎獻詈玫牧櫚っ鉅��布潯憬�鵠崩鋇奶弁粗�醒沽訟氯ァ�
這是他見過的最溫柔的母妃,雖然很將那個記憶中的母后和現在這個冰冷的謝太后重疊起來,但是,他不能否認,身上確然流著一半謝氏的血液,他不能否認這個姓氏。
“鳳水問,謝侯是孤的舅舅,謝太后是孤的母妃,孤不忍心看著他們進了鴻臚寺,不如孤用這皇位來換他們餘下平凡的生活,如何?”
“陛下!萬萬不可!”謝太后聽得祁帝這番話,就像是瘋婆子一般,顧不得自己的高高在上形象,連忙阻止他,自己籌劃了這般久,才親眼看著兒子登上王座,又怎麼甘心在這緊要時刻功虧一簣,她就不相信和蕭氏鬥了這般久,連鳳水問這麼一個小小的螳螂都碾不死。
“這個王位,本該就不屬於孤,因為這頂項上的皇冠,孤失去了母妃的愛,難道還要讓孤徹底失去母妃嗎?”祁帝苦笑了一番,“就這樣吧,皇天在上,君上和妙兒公主便做這見證,孤今日便下最後一道聖旨,傳位於鳳水問,為我紫虯國第三十四任祁帝,孤從今日起,便去青雲道觀做一名道士吧。”
“陛下,陛下,不要!”謝太后迭坐在地面之上,一半的髮髻散落了下來,臉上淌著兩從淚水。
謝侯也似老了十年一般,耷拉著雙肩,二十年的努力盡數成了泡沫,謝這個姓氏還是要被鳳踩在腳底下,然而看著年輕的鳳水問,謝侯知道屬於自己的時代永遠地拉上了帷幕,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鳳水閠深深地看了一眼仍就跪在地面之上的峨妃,其實,他早已知曉,這個女子是懷著另一個目標才承歡膝下,然而,卻是騙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