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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刑執事看了騅路一眼,一聲嗤笑:“俗話說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想不到騅二少潛身縮首,倒苟活了十一年。”

騅路看著他,手腕輕顫。馬管家見騅路面色灰暗,雙目圓瞪,呵斥道:“刑執事!你一個下僕,怎可犯上!”

刑執事道:“以下犯上?偌大一個騅府,拿這個騅路當人的,恐怕只有老馬你了!”

馬管家面色發白,不願再辯,躬身對騅路說道:“二少,請隨我來,老爺在前邊等你。”

刑執事又是一聲嗤笑,說道:“老馬,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要幹什麼,何必這麼恭敬?可笑這騅路,十一年後仍是一隻廢物。非但是廢物,腦子好像也笨了許多,竟然會相信騅家請他回來吃閒飯,一路上沒什麼反抗,就這麼來了!”

騅路自以為涵養尚可,就算心中再惱怒,也不至於爭一時之快,此刻卻有一股滔天之怒洶湧而起!他回頭看著刑執事,出手快逾閃電,一個箭步、一個轉身,人已在刑執事身後!

刑執事只覺得一股殺意直直刺向自己,眼前一閃,騅路竟已不見蹤跡!他下意識的想要激發靈氣暴走,轉念一想,一個沒有靈氣的人能掀起多大風浪,心意一動,便有一面靈氣盾牌在身後浮現。

他乃是橙袍術士,雖然護盾起得倉促,但諒騅路也破不開。斷竹本想出手維護刑執事,見他護盾已成,便環抱雙臂,冷眼看著。

世界在騅路的眼裡褪去顏色,刑執事召喚的護盾竟是一片血紅,露米婭解釋道:“這意味著到處是破綻。”

騅路道:“在我的左手上附著眾生皆有罪。”

露米婭道:“你的手指會斷。”

騅路怒道:“我要殺了他!”

露米婭道:“正該如此。”

漆黑的夜裡,一絲黑色的魔氣悄然纏繞在騅路的左手上,斷竹剛剛覺得不對,耳邊便傳來護盾破碎的聲音。在他驚訝的目光中,騅路以一隻肉掌破開護盾,鋒利的指爪視筋肉肋骨為無物,握住刑執事的心臟,發狠一抽!

刑執事只覺得胸口空蕩蕩的,往前走了兩步,鮮血流了一地,他低頭一看,竟從胸前空洞中看到了身後的騅路。

騅路五指折斷,高舉仍在呼吸的心臟,笑道:“刑執事,你看我還是廢物麼?”

刑執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子打了旋,跪倒在地。

斷竹眯著眼,並不語言,馬管家何時見過這等陣仗,當即面色煞白,軟癱在地。騅路丟掉心臟,問道:“他們在聽松亭裡?”

馬管家置若罔聞,過了許久,才道:“是……是。老爺在聽松亭等著您。”

騅路舉步離去,斷竹跟在他身後,問道:“剛剛那招是什麼?你身無靈氣,如何能一掌破開護盾?”

騅路道:“山人自有妙計,不過是一面護盾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斷竹見他不答,自然不願意再問,謹慎的放慢了幾步,稍稍拉開與騅路的距離。騅路也不理他,快步向前,拐過一個彎,聽松亭已在眼前。

騅路在此怯步,遙遙看去。

亭子裡坐著三人,一位少年長髮披肩,面目冷淡,身著純白絲袍,正是名動天下的少年才俊,騅家騅風。

那一位替騅風夾菜的婦人,眉目如畫,長裙雍容,則是騅路的生母,騅夫人。

最後一位背對著騅路,身材寬闊,身著金紋黑綢,腰纏白玉寶帶的男子,想必是華州兵馬大元帥,騅元帥了。

池水粼粼,綠意盎然,景緻環抱的小亭中氣氛融洽,非但騅夫人帶著笑意,連騅風似也隱隱有些歡喜。騅路未到,桌上已一片狼藉,這三人恐怕沒有顧慮過騅路——這些笑容,自然也不是因為他要回來才展露的。

騅路抬頭一看,真是可笑,今夜竟是月圓之夜。

斷竹高聲喊道:“騅元帥,你要的人我帶來了。”

亭中三人看向騅路,不約而同收斂了笑意。騅路冷笑一聲,不再畏懼,徑直走到亭中,冷眼看著三人,說道:“三位不辭辛苦,千里迢迢請我過來,有何貴幹?”

騅風端起酒杯,輕啜一口,才道:“無禮。”

騅元帥看了騅路一眼,說道:“十一年了,你果然還是廢物,真是叫我失望。當初我抱著一線希望,指望你能修得靈氣,這才養了你八年,可惜你太不爭氣!”

騅夫人說道:“我要怒濤大師善待你,他奉命了麼?”

騅路嗤笑道:“怒濤大師的確待我不錯。”

騅夫人聽出他話裡的譏諷,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