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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在胡得海的解釋下,鄭家的人也是漸漸明白了浮山這邊的想法和用意。

南下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海上爭雄不光是船隻,還有相當的指揮人員和水手及炮手的素質。如果光是憑船的話,鄭家當年也打不贏荷蘭人了……鄭氏水師的船隻有船首炮,一艘船最多十門八門的火炮,荷蘭戰艦一艘最多三四十門火炮,形成了絕對的碾壓的優勢。

就是這樣,鄭氏仍然是以跳幫戰和火船搞定了強大的敵人,鄭氏火船相當長時間內是遠東的一股強悍的威懾力量,主要是這年頭帆船海戰洋流流向十分重要,鄭家的水手經驗十足,往往搶上上游,借洋流急速而下,用火船燒燬敵船,而帆船機動力不足,閃避不開,同時火炮和海戰火炮術也在萌芽狀態,根本搞不定順流而下的小火船,加上鄭氏水手多兇悍的海上兇徒,跳幫戰後荷蘭人也不是對手,幾次大型海戰,鄭家就是靠的這一手贏了對手。

後來鄭成功打臺灣時,海上的一套就用不上了,打大員島等荷蘭城堡時,敵人千把人,鄭成功部下數萬精兵,結果根本啃不動,最後仗著人多以圍困之法迫敵投降,從這一點來說,恭維鄭家在海上的經驗和實力,也不算張守仁太過違心。

在聽到胡得海恭維的時候,在場的鄭家人都彼此打著眼色,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之情。

不論如何,張守仁在陸上已經開始建設自己無敵名將的形象,最少也是夯實了牢固的基礎。只要對東虜再贏幾場,這個桂冠就算戴在頭頂,誰也奪不去了。

在這樣的人面前,哪怕是鄭家的人,也該感到足夠的驕傲和自豪了。

既然無意南下與鄭家爭雄,在胡得海的解釋下,登萊這邊十年之內都吃不光北方貿易的利潤點,根本無須南下。

建水師,當然還是著眼於登州對面的旅順和覺華諸島。

胡得海最後結論道:“皇上命太保為徵虜大將軍,此番援錦之役恐怕是趕不上了,不過我浮山軍面對東虜是遲早的事,太保已經上書朝廷,決心恢復皮島到長生島等列島,佔據旅順與覺華,以此成為海上與陸上兩路夾擊之勢,陸由山海關並寧遠,海由寬甸到覺華,遼闊達數千裡,我軍有強大的水師,則東虜無可奈何,牽制其兵,可成事半功倍之勢。”

第七百一十七章 心智

在胡得海解釋的時候,浮山參謀處的縝密和紮實的作風也顯示了出來。

在丁宏亮等赴遼東細作的努力下,沿廣寧到義州,再到瀋陽和遼陽,復州蓋州金州南關,最後是旅順,整個遼南的地圖都是被成功的繪製了出來。

當看到覺華島到旅順,再到皮島那綿延不絕的島嶼群時,鄭彩與鄭芝豹這叔侄倆都是互相使著眼色,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

行船海上,最難的就是定位,當時的遠洋航行風險極大,從倫敦出發三艘船,歷時三年重新回到港口最多還只有兩艘,三成的損失率是絕對有的,並且是無法避免。

一直到蒸汽輪船和蘇伊士運河的出現,縮短了航程和增加了動力,遠洋航行才不再是死亡率極高的畏途。

在此時的南中國海,鄭家肯定掌握了相當的海圖和航線,但無論如何,也是比不過眼前浮山海圖這樣的紮實與詳細。

鄭家以往就是對北部海域瞭解不多,受制於種種因素,雖有北上想法,一直難定決心。

其實也是鄭芝龍的胸襟格局的原故,在黃龍搗騰搞跨了最後的大明北方水師之後的幾年間也是鄭家飛速發展的時候,控制渤海和黃海絕非難事,但鄭芝龍滿足於在南中國海日進斗金,不想再北上折騰了,此時鄭彩與鄭芝豹看到海圖之後,兩人竟是突然都有極度後悔的感覺。

如果鄭家早下決心北上,佔據那些海島……現在又何必同人談什麼合作?

只是一起這種心思之後,再看張守仁的神色時,鄭氏諸人又是趕緊將這種不合時宜的想法按了下去。

眼前這位,已經不再是幾年前那個剛剛冒起的小小遊擊,現在已經是擁兵數萬,鎮守一方,無論是實力還是名位都在鄭芝龍之上的一方豪強了,此時再來打什麼主意就太蠢了。

浮山這邊有計劃有行動,自是取信了鄭家這一邊,鄭彩抱拳道:“太保大人看來真是下了決心,光是看這海圖,恐怕就要花不小的人力和財力了。”

“這是自然。”張守仁點頭道:“所費花功夫當真不小。”

“太保胸襟格局,非常人能比。”鄭芝豹也是恭維道:“復遼之功一定是太保的,將來太保必能封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