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怎麼能信得過手比腳還笨,比蠢豬還蠢的王瞎子呢!所以,這把匕首絕不是王三瞎子的。穿在匕首上這張遺言書,也不是王三瞎子寫的,除了字還不像以外,這些詞句也不是王三瞎子能說得出來的。說王三瞎子不是他殺人,另一個主要的根據,是他脖子上留著深深地指痕。可見,他是被人掐死後吊在樹上的。作案人為了讓人相信王三瞎子是畏罪自殺,才使出獻匕首留遺言這一花招。欲蓋彌彰,這個傢伙蠢到家了!”王書記停了一會兒,翻了翻他記錄的有關案情的一些材料,又接著說:“可以肯定,殺害孫曉紅是報服,是有政治目的的,絕不是別的。根據我們現有的材料,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是他了。只等孫曉紅同志的腦子再清醒些,她的記憶完全恢復了,進一步證實我們的判斷,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韓支書說:“孫曉紅同志的腦子是完全清醒了,只是胸疼咳嗽不敢大聲說話,和衣而臥。她幾次要告訴我她受害當時的情形,我看她說話太吃力,又和衣而臥,就沒讓她說。不過,兇手是誰她已經說得很肯定了。我看,行動吧。”
“好,我再去看看孫曉紅……”王書記的話沒說完,見小周扶著孫曉紅進來了,他急忙迎上去,扶住孫曉紅:“你怎麼下床了!不要著急好好休息嗎。我已經對你說過,你現在好好休息就是在和敵人鬥爭。來,快坐下。坐下。”王書記一面說著一面拉過一把椅子讓孫曉紅坐下。
孫曉紅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咳嗽了一陣,呼吸更加急促了。但她的嘴角上仍然掛著一絲微笑,小周很擔心地說:“一下床就呼吸困難,咳嗽還加重,這怎麼能行!聽說你們在這兒研究事情,就非來不可,我說你有什麼話就躺在床上慢慢說,她說什麼也不肯,我還不能摁著她惹她生氣。對她我真沒辦法!這一活動,病情要是加重了那可怎麼辦哪!”
孫曉紅扯著小周的手,微微一笑說:“我已經很好了,不必擔心。”
王書記對小周說:“你去把王大夫,李大夫和周大夫都找來。讓醫生們在跟前看著,大家放心了。”
王永仁、李才和周建華一起進來了,他們都擔心地看了看孫曉紅。孫曉紅笑著說:“我才離開你們不到五分鐘就不認識了?”
大家都笑了。
王書記問王永仁:“讓孫大夫多說幾句話能行不?這事得你說了算哪。”
王永仁看了看孫曉紅,又看了看大家,剛要開口,孫曉紅說:“我躺在床上時由王大夫說了算,現在他說了就不算了。王書記,你讓我說什麼?我馬上就說。”
王永仁笑了笑對王書記說:“聽見了吧?治病用藥我說了算數,別的事情我說了就不算數!不用說我,你們說了也不頂用啊!”
“別聽王大夫瞎說,王書記什麼事你快說吧。”孫曉紅又咳嗽起來了。
小周和周建華一左一右緊緊地扶住孫曉紅。王永仁看了一下週圍的人,然後對王書記說:“你們研究事情,我在這兒不方便吧?有李大夫、周大夫和小周照顧孫大夫就行了,我走了。”
王書記笑著說:“我們沒有怕人的事,不怕你聽去。現在就讓孫大夫說說她受害的經過吧。孫大夫你慢慢說,彆著急,不要激動。”
孫曉紅慢慢地講起來:“我出診回來,到東山松樹林子時,正好是下午八點半鐘,進了林中小路,覺得天更黑了,為了趕走擋路的野獸,我打著了手電筒,當我走到林子中央時,突然發現前面路旁距我十幾步遠的,一棵大樹後面有個黑影,我以為是個黑瞎子蹲在那裡,就把手電光直照過去,以便把它趕跑。可是,那個影噌地站起來,原來是個人。我的手電光沒離開他,這傢伙躲在樹後只露出一個眼睛看我。我意識到,這傢伙一定不是好人,就停下腳問了一句。這傢伙沒回答,他可能聽出是我的語聲,就從樹後躥出來,這下我看清了,他是侯大腦袋,我喊了一聲:“侯發財,你在這幹什麼?”侯大腦袋一面用手擋我的手電光,一面奔我來,他兇狠狠地說:
“姓孫的,我侯二爺等你多時了,總算把你等來了。今天我讓你死個明白,我侯二爺專殺你們這號**!”侯大腦袋說著就撲上來了。
我身子一閃,他撲了個空,撞在一棵樹上,一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把匕首摔出老遠。我撲上去左手摁住他的前胸,右手舉起手電筒要砸他的腦袋。突然,他身子一動猛地給了我一拳頭,正好打在我的太陽穴上,我覺得腦袋哄的一下子,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王書記對公安人員說:“我們的判斷得到了證實,行動吧?”
“好,馬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