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來的,想和趙大肚子從園舊夢。她來到了院長辦公室,院長不在,他到醫院禮堂去了。王燕子正好碰上了湯松濤,姐倆在這兒碰上了分外稀奇,寒暄了一氣分別落坐。湯松濤說:
“燕子,你看我的姑娘找到了,這孩子才好呢,就是這醫院的外科李玲主任。你的姑娘找到沒有?”
“還沒有。”
湯松濤突然搶著說:“對了,上些日子我們在上海開會,碰著一個姑娘長得像你一模一樣的。我跟她說了,過一會兒去找你,她很高興,可是我去找你你己經回廣州了,真是事情不湊巧。我告訴你,這個姑娘就在這個醫院。你是不是就為這事而來呀?”
“不是,我是回來看看。”
李玲說:“我該叫你姨還是叫你姑姑呀?”
“叫我姨吧。”燕子笑著說。
“對了,我母親說的那個姑娘今天結婚,她在醫院的禮堂裡,我去把她找來你們先嘮嘮。”李玲轉身就走了。
李玲的腿快,從這裡到醫院的禮堂沒用上五分鐘,不多一會兒,李玲領著劉小慶進屋了。笑呵呵地說:
“我把新娘領來了,你們有啥話說吧,要快點,一會兒要舉行婚禮了。”
劉小慶看著王燕子就把她盯上了,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心裡想,她能是我媽媽嗎?我媽媽咋會今天來到這裡?腦子裡劃了魂。人家說,找媽媽得有媽媽的年歲,要不得有媽媽的特徵,我什麼都沒有咋找啊?就是找到了咋認哪?劉小慶心裡沒數了。過了一會兒,她的心緒變了,全變了!她是我媽媽,一定是我媽媽,你看那個頭兒,你看那臉兒長的和我一模一樣。如果她不是我媽媽,我們倆咋長的這麼像呢。可是,劉小慶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在那兒站著看著。
燕子看著劉小慶,心潮起伏,她想起了當年,想起了當年把她送上火車的時候。孩子哭,她也哭,孩子哭是無意識的,而她哭是因為要和孩子永遠分開,哭作一團。她抱著孩子使勁兒地晃,使勁兒地遊,總算將孩子游睡了,把她放在坐位上。她下了火車,尋思尋思又上了火車,看了看孩子還在那放著呢。想抱起來,又怕別人看見。想把孩子抱走,可是抱走怎麼辦呢!就我一個人,自己的生活著落都沒有,我沒法養活她呀!王燕子的心碎了,她沒下火車,在火車上走了好幾個來回,眼看著包著孩子的包裹放在那裡,不能動,火車開走了。她心裡裝著孩子不安生啊,站在車箱的一頭看著。突然,她老遠老遠地看見了,來了一大幫人,聚在孩子的周圍,都想要孩子。她看見一個人穿得最破,就他抱著孩子不放,非要這孩子不可。她真想上前阻擋,阻攔他不要把孩子抱走,把孩子給別人,這孩子跟著他不得遭罰嗎!可是,她沒敢。最後還是那個穿得最破的人把孩子抱走了,她的心懸到現在啊!她又想起了,就這樣空著手無憑無據怎能認女兒,雖然這就是我的女兒,怎麼能讓她相信啊。
“姑娘,你的父母都好嗎?”
李玲搶著說:“她的父母是養父母,她是撿來的。”
燕子沒加思索地問:“你爸是從哪把你撿來的呀?”
“從火車上啊。”劉小慶說。
“你今年多大啦?”
“二十五歲了。”
“你是哪年生的?”
劉小慶說:“一九七九年十月三日生的。”
燕子聽到這百感交集,從坐位上站起來。她認定了,她是我的女兒,一定是我的女兒,想伸手去抱女兒,可是,她又把胳膊放下了,整整衣服又坐下了。這事可不得了,要是認錯了人可咋辦哪。自已丟了臉還不算,這姑娘可咋辦吶。燕子皺皺眉頭,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了,她給孩子打了一副手鐲子,在鐲子的裡面有孩子的名字。於是,她對劉小慶說:
“姑娘,你先等一下,我有件東西給你看。”王燕子在提兜裡翻了半天,找出一隻鐲子,她擦了擦遞給了劉小慶。
劉小慶接過鐲子,看了看,說:“這鐲子怎麼和我的鐲子一樣啊?”
“姑娘,你到家有多遠?”燕子有點等不及了。
“沒多遠,我回家去取。一會兒就回來。”劉小慶又把王燕子看了一遍,頭也沒回向家裡跑去。沒過5分鐘,她就跑回來了。劉小慶把取來的鐲子遞給王燕子,兩隻眼睛盯住王燕子。王燕子接過鐲子看了看,突然站起身,撲向劉小慶:
“我的女兒,可找到你了!”燕子抱住劉小慶,一遍一遍地說:“老天有眼,讓我找到了女兒!”
劉小慶接過鐲子,看了看,說:“真是一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