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了?把日文中的漢字都取銷了?沒有啊,前幾天我還看過新出版的日文雜誌呢。沒改革,那為什麼在這張日文試卷裡連一個漢字都沒有?這······”
儘管頭痛得很厲害,可是,李玲無論如何也閘不住思考的洪流。她對日文雖然不能說是精通,但是,她翻譯日文醫學資料那是不成問題的。她知道,在日文中是有很多漢字的。比如:
在日本最古老的詩歌集《萬葉集》中,使用了二千五百六十個漢字。
在日本最古老的歷史書籍《古事記》中,使用了一千五百五十個漢字。
而到明治維新以後,日文中使用的漢字就更多了,達到五千六百七十八個字,常用的就有四千個左右。
一九四六年日本內閣公佈“當用漢字表”,把常用漢字限定為一千八百五十個字,又規定其中的八百八十一個字為“教育漢字”。
一九五一年又規定了九十二個“人名用漢字”。
現在,日文中使用的漢字總數為二千九百四十二個字。
報刊雜誌上常用的漢字約為一千六百七十個字左右。
可是,今天在這張這麼大篇幅的試卷上連一個漢字都沒有,李玲琢磨不明白了!
“李主任,”於放得意洋洋地站在李玲身旁,拉過李玲的左手,把一塊噴著香氣的冰磚放在她的手裡,“吃塊冰磚涼快涼快。我知道,你答這張卷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你是有名的日文通嗎。”
李玲只覺得手上的冰磚刺骨地涼,一直涼到心,彷彿全身的血液都結成了冰。她抬頭看了看於放,把冰磚放在桌角上。
“還有最後三十分鐘。”監考人喊了一聲。
李玲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又全神貫注地看著卷面上那密密麻麻勾勾巴巴的小字。看了半天才寫出幾個漢子。她用盡全身力氣去看,才答出三分之一。看著看著,那些小字突然都跳動起來,又彷彿變成了許多小眼睛,這些小眼睛不住地眨巴著,那眼神兒像是在說:“你不是有名的日文通嗎!咋就不認識了呢?”
李玲長嘆一聲,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於放和副局長。她又掏出一片索密痛塞進嘴裡。
一陣騷動,急救室的醫生和護士跑進考場,抬走了一個考生。走廊裡的吵雜聲使考場裡無法安靜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向走廊裡望去。
“腦出血。”
“腦出血······”
這個可怕的聲音傳進了考場,使考生們都毛骨悚然。有的人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有的人摸了摸自已的脈搏,像是要摸出自己血壓的高低來。是啊,有誰不怕腦出血呢!誰不怕死呢!時間,龍其是考場上的時間,是多麼寶貴呀!李玲竭盡全力使自己安靜下來,目光又落到卷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上。
“還有最後十分鐘。”監考人又一次報時。
報時聲引起考場上一陣輕輕的騷動,接著是一片唉聲嘆氣。李玲反到平靜了,她終於想明白了,日文中那些漢字哪裡去了?是他們給拿下去了。這是殺人不見血的陰謀,是他們在整人!李玲憤怒了,她騰地站起來,要向於放和副局長討個說法。可是,她又坐下了,拿起筆,將考卷上答完的部分全部劃掉,並在卷面上寫下了曹植的七步詩:
煮豆燃豆箕,漉豆以為汁。
箕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李玲寫完,將考試叩在桌子上,頭也沒回憤憤地走出了考場。
………【第87章 認母】………
湯松濤聽院長說一個名字,便問:
“院長說誰結婚?”
“趙大肚子啊。這是他在我當院長的最後一次結婚了。”
“趙大肚子?哪個趙大肚子?”
“我們這兒就一個趙大肚子。對,這是他剛到醫院時的外號,現在沒人叫啦。”
李玲笑著說,“就是那個老頭子,看**專家,給患者看病的時候專摸患者的**,一個沒正經的老頭了。就看上大姑娘了,姑娘才二十五歲,他都快六十了,像她爹似的。”
湯松濤點點頭,沒吱聲。李玲接著說:“她倆是先有後嫁,這老頭子才邪性呢,把大姑娘整的滴溜轉。姑娘可滿意了,老頭子也高興,倆人形影不離,上下班都手拉著手走。別看老頭子歲數大,姑娘歲數小,誰也不嫌誰。這個姑娘就像找不找婆家了似的,非跟他不可。”湯松濤瞅瞅李玲。
第二天上午,王燕子從廣州回來了,她是聽說趙大肚子的老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