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腳下的這座寶貴城池同歸於盡,就在扎拉芬泰為自己那一片黑暗的未來而感到悲愴和淒涼的時候,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從城外傳送進城內的一個驚天的好訊息。這個好訊息不說是令扎拉芬泰及惠遠城的軍民們頓感柳暗花明,至少也是看到了一線的光明。
“……為了光復我中華的一切大好河山,繼徹底清掃乾淨了甘肅境內的叛亂殘餘,我天朝工農紅軍紅一方面軍的英勇將士們肩負人民的重託,已經開始了大踏步的向新疆進軍……”
在扎拉芬泰的伊犁將軍府衙的大堂上,包括扎拉芬泰在內的十幾個腦袋擠在一起,瞪大十幾雙興奮到了極點的眼睛,唯恐漏掉了哪怕就是一個字地,反反覆覆地將那份蓋有紅一方面軍總指揮林鳳祥和總參謀長左中堂的大紅關防的“告全疆各族民眾書”,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孃的,咱們總算沒白跟那幫王八蛋們幹,咱們終於有救了”
扎拉芬泰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渾身就像是虛脫了似的,軟癱地靠在了他那張披著虎皮的大將軍椅上,眼睛裡,也泛起了的抑制不住的潮溼感
………【第三一五章可是這一回,馬本源把林鳳祥和左宗棠徹底看錯了】………
第三一五章可是這一回,馬本源把林鳳祥和左宗棠徹底看錯了
……原新疆滿清的官兵,及一切新疆的各族地方武裝力量,務必承擔起維護一地平安之責,等待並配合天朝紅軍完成對新疆諸地之接收……不得以有槍就是草頭王的邪惡心態,恣意挑動民族仇殺,為害一方。更不得與那些覬覦我中華已久的外敵的坑瀣一氣,狼狽為奸……
已經說不清是第幾遍看到這些白紙黑字的伊犁協領哈布齊賢,狠狠地抹了把溼潤的眼角兒,又摸了摸自己那個被白布層層裹著的受了傷的頭,仰天發出一聲許久都沒有過了的笑,“哈哈哈……凡是膽敢違背者,就是我天朝紅軍的死敵,必將予以無情的消滅哈哈哈……好啊,這個《告全疆各族民眾書》實在是說得好,說得太好了”
“大帥,就為了這個,咱們也得攢足一切的氣力,繼續跟彼得羅夫斯基和邁孜木雜特、肖開特這些混蛋們拼下去,看看他孃的誰笑到最後”
“拼,繼續拼下去”
“對,過去明知是死路一條尚且都還敢拼,更何況現在已經有了一線的光明,不接著死拼下去,又何以去面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望著部屬們重新燃起的激昂鬥志,聽著部屬們的慷慨言辭,扎拉芬泰也是熱血沸騰,“當然要堅持下去,當然要撐到最後,縱然最後天不佑我,令我等血沃這惠遠城而難以見到最終擺到困境的那一天,又何悔之有”
說完,他緩緩地踱到了門口,雙手用力,兩扇緊閉的大門隨之嘭然大開。
扎拉芬泰仰面望望那依舊還是漆黑得見不到一絲光明的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那令人涼爽透徹的夜風,“唉,只是不知道南疆的喀什噶爾、庫車那邊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是否也能看到這份《告全疆各族民眾書》啊”
扎拉芬泰的擔心是有用的,但從另外的一種意義上講,其實也是多餘的。
不管怎麼樣,對於《告全疆各族民眾書》能夠覆蓋到哪裡,正在揮師向新疆疾進林鳳祥和左宗棠,那是清清楚楚的。因為還早在他們“滯留”於肅州等地“恢復元氣”的時候,這份經由他們倆人簽發的《告全疆各族民眾書》,就已經搶先進了疆,並以種種的方式,翻越了巍峨的天山雪峰,迅速傳遍新疆大地。
在相當一段的時期內,一些總是喜歡以自己那紙上談兵的高超技巧,來看待實際上的戰場的人們,不僅對於紅一方面軍的光復新疆,就是對於紅一方面軍在甘肅的一系列平叛作戰的程序,也都微詞頗多。
而在這些頗多的微詞之中,最集中的,就是紅一方面軍的行動太黏糊。尤其是在左宗棠到了紅一方面軍之後,這種“黏糊的勁頭”,則就更是表現得淋漓盡致。
在他們看來,正是由於林鳳祥和左宗棠統帥之下的紅一方面軍的這種一反常態的戰鬥作風,才導致了繼寧夏回亂被平息後,間接地縱容了甘肅其它各地的回亂風頭,延誤了整個甘肅被光復的寶貴時間。
更不能讓他們的容忍的是,當時已經兵臨肅州城下,還佔有絕對優勢的紅一方面軍,即便換上一個再無能的統帥,也絕不會發生那種竟然能叫馬本源從肅州全身而退的怪異事件。也正因為如此,新疆的形勢才會愈發變得複雜化,沙俄及浩罕的魔爪,才會有機會在中華的大地上肆意踐踏。
而當年的馬本源,恰恰就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