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她、利用她,捨棄她,為什麼到頭來,所有人都以為是她罪有應得,是他在報復她?
“因為……”賀蘭悠哽了哽,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感覺:“皇帝哥哥,其實最喜歡的就是阿秀你了。”
容秀低頭,苦笑,搖頭不已。
“他誰也不喜歡。”良久,容秀才輕聲道:“他根本就不會喜歡任何人。”
賀蘭悠並不懂容秀的話,只是,方才的事情,如果連容秀都不介意,她也不適合再多說什麼了。
……
……
……
……
方才她進宮覲見重病的太后,在回宮的途中,瞧見裴若蘭正拿著一個布娃娃,當著所有宮人的面質問她:為什麼要用巫蠱去中傷她腹中的孩子。
容秀已經回答說:不是我。
可是裴若蘭依舊不肯罷休,命人拿來椅子,就地坐了,然後繼續逼問容秀: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裴若蘭已經身懷六甲了,腆著大肚子,站一會便覺得累,賀蘭淳體貼她,給了她隨時入座的特權,所以,當時的情況是:妃子正襟危坐,所有的宮女太監們都站在裴若蘭背後,盛氣凌人的樣子。
而貴為皇后娘娘的容秀,則形單影隻立在這群人的虎視眈眈中,面色蒼白,憔悴而無力。
她只辯解了兩句,見裴若蘭始終不肯善罷甘休,因而保持了沉默。
裴若蘭卻變本加厲,著人請來了賀蘭淳。
賀蘭悠到那邊不久,賀蘭淳便來了。
見到賀蘭淳,賀蘭悠還指望著自己的皇帝哥哥會為容秀說兩句公道話,哪知賀蘭淳接過布娃娃看了半響,然後轉過身,雙目含威地看著容秀,沉聲,一字一句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容秀的臉色剎那慘白。
賀蘭悠再也看不過眼,走上去,二話不說地拉過容秀,憤然道:“這裡呆不了了,阿秀。你跟我回去!”
賀蘭悠雖然是裴若蘭的嫂子,只是,對這個小姑子,賀蘭悠卻一直沒有太多好感。
“悠兒!”賀蘭淳當時只是叱喝了一聲,卻並沒有阻止。
裴若蘭卻不依不饒起來,從椅子上騰得站了起來,走到賀蘭淳身邊,纏住賀蘭淳的胳膊,低低地飲泣道:“陛下,你就任由皇后謀害我們的孩兒嗎?陛下說,要待我們母子好,原來都是騙人的嗎?”
賀蘭淳面無表情,不推卻,也不應話。
賀蘭悠卻看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本就是驕縱長大的天朝公主,又一向與賀蘭淳沒大沒小,當時,也顧不上什麼皇權帝威了,賀蘭悠徑直走上前,一把拉開裴若蘭,‘啪’地一下打了過去,警告道:“你適可而止吧!不是還沒當皇后嗎!”
賀蘭悠其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本來只是想讓她閉嘴,哪知裴若蘭這麼不經打,順勢踉蹌了一下,竟倒在了椅子上,又順著椅子滑了下來,當即捂著肚子,疼得直叫喚。
一時間,場面亂得一發不可收拾。
請御醫的,抬椅子的,搖扇子的,大呼小叫的。
賀蘭淳也皺了皺眉,彎腰握則裴若蘭的手,低聲撫慰著。
賀蘭悠亦知道自己惹禍了,可她不是那種會自己認錯的人,在旁邊呆了呆,然後拽著容秀,一言不發地回府。
自然也沒有人敢攔她。
這便是方才的全部經過。
現在,賀蘭悠還在為容秀叫不平,容秀卻似根本未放在心上,平平靜靜的,只是有點蕭索。
兩人沉默下來,容秀向前走了一步,堪堪走到了窗戶邊。
她朝賀蘭雪的方向望了過去。
入眼的,是一片參差零落的枯木,即使開始吐芽了,卻依舊枯敗。
而在賀蘭雪眼裡,卻是容秀的一張特寫。
她眼波瀰漫的眸底,深深的哀愁。
賀蘭雪有點黯然:賀蘭淳不曾珍惜她,她這樣為賀蘭淳,甚至為了賀蘭淳捨棄了他們十多年的情感,到頭來,賀蘭淳卻不曾珍惜她。
賀蘭雪為容秀感到難過。
只是那難過,再也不能深入他的心底了,那是淺淺的劃跡,波過無痕。
……
……
……
……
“聽說,三哥回京了。”賀蘭悠在容秀身後,突然說了一句。
容秀的神色一震,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是嗎?”
“我不小心聽二哥說的,好像二哥的一個親信是三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