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而一直存在於照片上,差點被朋友殺死的妹妹由於倖存了下來而站在旁邊……對她來說,這張照片簡直就是一幅地獄寫照。
(可是。)
完全理解了她的心境的薩拉卡埃爾,卻對於她一直保留著照片的事實、以及那種勇於面對的意志力,湧起了一股讚歎之情。可以看出,在她的眼神中正燃燒著無法單以留戀來概括的劇烈火焰。於是,他無言地等待著接下來的話語。
沒過多久,哈麗埃特抬起了臉,宣言道:
“我是為了探尋和了解兄長為何要這樣做的原因,才加人[革正團]的。只不過是為了我一己的理由。”
這是宣佈自己是卑微渺小之人的宣言。
“即使是這樣的我,也有資格以建立‘明確的關係’成為遠大理想的[革正團]一員嗎?也有資格把你稱呼為同志嗎?”
經過一段對她來說非常漫長、可是實際上只相當於薩拉卡埃爾一次呼吸的沉默時間後,回答在耳邊響起。
“不僅僅是有……而且是正因為這樣,你才是值得被稱為同志的存在啊,哈麗埃特?史密斯。”
“咦?”
在暴露了自己的儒弱之後,得到了這樣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哈麗埃特不禁吃了一驚。
而薩拉卡埃爾則以一副理所然似的態度繼續說道:
“因為這是擁有意志之人的集合,各自的立場不一樣是理所當然的啊。而源自於立場的理由,也同樣如此。可是,在向著同一個理想奔跑的時候,原來的立場就會成為過去,理由也會轉化為向前奔跑的力量。存在於現實中的東西,就只有向著同一方向共同奔跑的‘同志’……對我們[革正團]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理由,而是志向。”
薩拉卡埃爾停頓了一拍,然後接著說道:
“而且,你並沒有把‘自己是身為人類的無力存在’這一點包括在‘這樣的我’之中,而只是以所抱有的志向大小來評價自身。這種理性正是成為[革正團]一員的唯一資格。面對那樣的你,我們又有什麼理由會拒絕呢?”
“……謝、謝謝你。”
哈麗埃特無法正視他那清澈的視線,因為她竟然少見地害羞了。雖然至今為止她也被人稱讚過好幾次,但是這種自認為是懦弱的想法,卻得到了別人如此明確地肯定,還真是頭一次。
而薩拉卡埃爾則向著她低垂的臉投以微笑——然後嗖地站了起來。
“同志哈麗埃特?史密斯。”
“是的。”
哈麗埃特忽然現,被這樣稱呼的愧疚感已經完全消失了。
薩拉卡埃爾並沒有俯視對方,而是自己也抬起頭來,說道:
“現在你失去了可依靠的地方,成為了我們同志……我終於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了。因為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不會被誤會成威逼你提供協助的謊言和誘餌。可以請你聽一聽嗎?”
“是什麼呢?”
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嚴肅態度,哈利埃爾也擺正了姿勢,站了起來。
“是關於同志哈利。史密斯的事情。”
“!”
“對,是你的兄長,也是在你之前充當密探的前任者,在世界的夾縫中不停掙扎,痛苦不堪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是我們值得信賴的同志。”
至今為止,哈麗埃特在跟[革正團]的接觸中,無論是透過克羅德轉達、還是直接從克羅德口中,都從來沒有聽說過一次他們對哥哥個人抱有的印象和態度。正因為如此,她就只能透過唯一獲得的有關哥哥的情報——也就是有關襲擊的事實關係,一直在思考和探索著哥哥的行動中所包含的意義。
(值得信賴的同志,哥哥……)
那個問題,終於要在現在這個時刻——的確,現在的自己對[革正團]來說根本沒有交易的意義,除了同志這個身份以外,就毫無存在價值——如果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正因為在現在這個時刻,薩拉卡埃爾才說了出來。
“關於是什麼原因令他做出‘那種事’這個問題,我是無法回答的。因為我並不知道曾經存在於那張照片中的交流究竟達到了哪個程度。”
他的話語,無論何時都充滿了理論性。
“可是,關於他經歷了什麼樣的過程才決定要協助我們,以及他向我說過些什麼——這些事我都能告訴你。而更進一步的……關於他的想法和採取行動的意義,就只有由你自己去現了。這樣的話,也沒有問題嗎?”
“是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