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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中間開闢出了一條十米寬,五公里長的通道,村民們的交易主要是農副產品,當然也有少量的輕工產品,鄉公所就在這條大道的東邊,現在成了曲營長的營部。曲營長的一個營的部隊,就駐紮在這周圍的鄉村中。

剛開始進駐唐家集,曲營長還挺高興,這裡畢竟山高皇帝遠,自己說了算,大小也算一方諸侯,不用看鬼子臉色行事。可是很快他就厭煩了,因為這兒最大的問題太冷清了,和西河鎮裡沒有可比之處。這裡沒有ji院、賭館和像樣的飯店,大姑娘,小媳婦清一色的穿著條格上衣,碎花小褂,頭髮紮成疙的咎,或者肩背後面梳成大辮子,說話全是當地口音,用曲營長話說一群老土。心裡煩自然就天天發脾氣,喝大酒,喝醉了罵人。後來他的勤務兵受不了了,就在村子裡給他找了個相好的,曲營長的怨氣像是露珠遇到陽光立刻就蒸發了,營部也就太平了。曲營長有了女人高興,當兵的不用捱罵舒服,唐家集歸於太平了。

米不梁知道曲營長在這裡駐紮,就來到唐家集找救兵,但是進了營部曲營長不在,營付聽說討救兵去李家窯,眼仁裡就白多黑少,推脫自己做不了主,拍拍屁股溜之乎也了,氣得米不梁直翻白眼,只好去找曲營長的勤務兵,因為別人都說不知道曲營長去了哪裡,就是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管這個閒事。

那麼曲營長在哪?此刻的他根本不在營部,正坐在相好的土炕上,有滋有味的喝著燒酒,兩眼色迷迷的,一個勁的往對方xiongpu上瞄。眼前這個女人比曲營長大了足有五歲,但是那股風sao勁兒卻讓曲營長不能控制自己。在唐家集一帶,她也算是個人物了。早年曾在天津的ji院裡幹了十年,後來被人贖出,當了姨太太,到了年老色衰被趕了出來,主人給了一筆錢,她就回到了家鄉。因為見過世面,兜裡又有幾個錢,日子過得還不錯。現在雖然年齡大了,但是身上那股浪勁兒,卻是村裡那些樸實的姑娘無法相比的。曲營長是風月場中的老手,當然熟悉這股勁兒,自然會沉醉其中。他這個人,本來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做官的原則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松樹嶺受戳,孫家大院受辱,使其更加信奉原有的做官原則,因為他早就看得出來,無論gongchandang還是國民黨,都不是他曲營長能對付得了的,在戰場上立功授獎,升官發財,不是他曲營長能走的路。石冠忠讓他駐守唐家集,他的原則是隻要不出大事就燒香磕頭。至於於得水的絕戶計,他打心裡是不贊成的,覺得在農民身上加稅,不但收不上來錢,很可能引起暴亂。你想啊!某些農民之間為了一兩個小錢都會打得頭破血流,你加這麼重的稅,不是逼著他們造反?他於得水上下嘴巴一合攏,說完就沒事了,髒活累活得罪人的活別人去幹,可是出了事,還不是當兵的倒黴?有了這種情緒,對治安隊收稅的事自然是很消極,能拖就拖。曲營長是做小買賣出身,算盤精得很,他給自己算了一筆賬,最後認為這是個賠本的買賣。稅收收上來,功勞是治安隊的,說穿了,是趙奎的,他們只是白出力,收不上來落埋怨,明擺著是賠到底的買賣,既然怎麼做都是孔夫子搬家——全身書,他曲營長會積極去幹?雖然不敢明面頂著幹,那就三十六計“拖”為先,反正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米不梁碰到這麼一位會算賬的兵大爺,還有好餜子吃?何況此刻他和女人在喝花酒,這不是敗興麼?

勤務兵在米不梁的催促下不能不來找,但是他同樣犯不上看曲營長的臉色,把米不梁要說的話說完了,就比耗子溜得還快,眨眼間不見了。那個女人則撇撇嘴,用手絹擦著纖細的手,不屑一顧的說:“這個姓米的是個什麼官,架子不小麼,敢來調你曲營長。”

曲營長本來就不痛快,一聽這話火就更大了,張口就罵:“他是個ji巴,老子扛槍的時候,他還是個混混。別說是他,就是他的主子趙奎,也是個ji巴,除了添日本人的腚溝子,狗屁不是,連他爹都照樣賣。”

他這一發火,不但米不梁捱罵,趙奎也跟著倒黴了,那個女人聽後開心了,笑眼眯成了一條縫,她可不管日本人還是國民黨,誰攪了她的興頭就是王八羔子,何況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在男人眼裡地位重要?她見曲營長為了和自己開心,公事都不辦了,當然十分得意。

曲營長端起了杯子,再次進入了溫柔鄉,把米不梁的事扔到了腦後,在熏熏的暖風之中沉醉,享受著人間的極樂。

曲營長在品味美酒佳餚,享受美人溫柔,米不梁在營部裡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面對勤務兵那張譏嘲的臉,恨不能把曲營長揪出來,讓他發出調兵的令符。可是他又不敢對勤務兵發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