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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先生身後那個人,又把手放了下來,這叫鬼怕惡人。無奈之下他把頭轉向了站在一邊的維持會長何振梁,總算找到了發洩物件,臉色酸酸的說:“何會長,你在看熱鬧啊,屁也不放一個。”

何振梁肩膀聳聳,譏誚地說:“有你米大隊長出面,天下哪有擺不平的事,還用得著我何某?”

“看來你是真不管了?”米不梁有些惱羞成怒的問。

“我要是有這個本事,米隊長進村就該通知我了,沒那金剛鑽,我也不攬這瓷器活,一切聽憑米隊長做主。”何振梁連譏帶諷地說,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

米不梁聽著這話,氣得直翻白眼,卻又一句話說不出。的確,他是悄悄進村的,招呼也沒打就按名單抓人了,米不良這麼做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敢打招呼嗎?李家窯沒有人和皇軍一條心,這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如果事先打了招呼,就會人影子也抓不到。這些狡猾的農民,編起瞎話來,比真的還像,會弄得你苦笑不得。事是這碼事,卻是他理虧,畢竟隔著鍋臺上炕了。他狠狠地瞪了何振梁一眼,轉過身去,知道指望他解圍是不可能的,一切還得靠自己,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只有瞎子鬧眼——豁出來了。

“你們聽著,我抓的這些人,是奉大日本皇軍之命,誰要是阻攔,就是違抗皇軍的命令,格殺勿論。弟兄們,把槍準備好,走人。”說完,他故意挺起了胸膛,做出一副捨我其誰的形態。

“好啊,那你們就向我開槍吧?”吳先生沒等他的話音落地,向前邁了一大步,清瘦的身影像泰山一樣堅實。

米不梁氣壞了,鼻子都擰個了,心說又是這個老東西,今天不把他制服了,想帶走人,簡直是白日做夢。他獰笑的掏出手槍對準了吳先生。“老不死的,你是成心跟我過不去,你以為我不敢開槍?”

“你就是不敢。”吳先生身後那個人又說話了。

“對,你開槍試試。”幾乎所有的人一塊在喊。

米不梁望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冷汗不知不覺的,從脊樑骨上流了下來,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眾怒難犯。但是他像所有的賭徒一樣,只要手裡還有一張牌,就要做最後一搏,不會甘心就這麼退走,留下被嘲笑的話柄。“誰說我不敢?老子年青的時候就沒有做過不敢做的事,誰要不想活了,往前走一步看看,老子……”他舞舞扎扎的連說帶比劃,露出一副無賴像,卻忘了槍已經開啟保險,就聽“砰”的一聲,子彈上天了,這一聲槍響沒嚇著別人,到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這聲槍響只有站在前面的幾個人看出是走火,後面的大部分人以為米不良真開槍了,人群被激怒了,爭搶著往前擁,眼見著一場流血事件就要發生。

米不梁面對著這洶湧的,潮水似的人群,臉都嚇紫了,一步步的後退。此刻的他太清楚,一旦戰事展開,他和手下這七、八個人,會被憤怒的人群撕成碎片。這時的他什麼尊嚴升官都不想了,一下子躲到了何振梁的身後,聲音顫抖的說:“何村長,我放人,放人。”

何鎮梁知道,一旦人群被激怒,平息起來就難了,米不梁和他的手下,一個也不用想活著出去。但是事情不能這麼發展,那麼做的結果就是李家窯會遭到敵人的報復,會造成極大的流血,眼下西河是敵強我弱,必須控制住事態的發展。就在這時,他看見了站在人群中化了妝的譚潔,這讓他喜出望外,從譚潔焦急的臉上和所作的手勢上,他明白了,譚潔和他想的一樣。他不再猶豫,走到了滾動的人群前,大聲的說:“鄉親們,米隊長答應放人了,大家站在原地不動。”

人群的滾動停止了,像城牆似的立定不動了,可是米不梁背後的冷汗還在一個勁的淌。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一旦團結在一起,怎麼就會爆發出那麼大的力量,變得那麼可怕,面對這潮水一般的人流,他身邊只有七八個人,有什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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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真假漢奸(3)

譚潔的出現,運河支隊的復甦,用久旱逢甘露來形容李家窯人此刻的心情是再恰當不過了,他們用抗爭救回了人不說,還迎來了譚潔和她的小分隊,這不啻是天大的喜事。這些日子李家窯人鬱悶極了,松樹嶺大戰之後好訊息似乎絕跡 了,傳來的壞訊息又太多,讓他們心中一直壓著石頭。如果運河支隊真的不存在了,人們的精神支柱就沒有了,從此他們不但要在暗無天日的鬼子統治下生活,還要飽受漢奸惡霸的欺辱,生活沒有任何希望,只是窩窩囊囊的活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