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羨慕的職務,是他夢幻裡的女人,這就夠了。這一次,他不是站在院子外,而是一直走進了辦公室。
“請問你找誰?”首先開口的是一位男老師。
“找她。”袁喜才指指低頭看書的女老師。
那人見是袁喜才找自己,放下了手中的書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袁喜才。因為在她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的印象。
袁喜才微笑的伸出手去,“你好!”儘管他努力的平靜自己,伸出的手還是在微微顫抖,這張臉讓他太迷醉了。
但是對方並沒有伸出手來,臉上仍舊是驚訝的表情。“我們不認識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我們上外面說話可以嗎?”袁喜才臉上仍舊掛著笑容,同時擺出一副不回答絕不罷休的架勢。
對方看看同事,怕在這裡說話難為情,影響同事工作,給大家造成誤解,就和袁喜才來到了院子裡。“請說!”
“我叫袁喜才,認識你很高興。”
“是麼?”對方聽完了他的自我介紹,原本就不熱情的臉,此刻一下子冷若冰霜,“我知道你,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為什麼?”對方明顯的敵視情緒讓袁喜才大吃一驚。
“也許你不認識我,但是我提一個人,你一定會知道,我是石團長的三姨太太。”
相信袁喜才聽了她的話,比半空中掉下個炸彈還要震驚,心裡的苦比吃了黃蓮還苦。他可以有一千種猜測,一萬個疑慮,就是不會猜測到石冠中身上。他怔怔的看著對方,想走捨不得,不走明知道不會有結果,所以像是傻了似的,一動不動的站著。
“哎,你別走,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袁喜才見對方要走,像是被風推著似的,閃電般的飛到對方身前攔住了她。
這一手到出乎她的預料,她有些慌亂。
“我不管你是誰,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就不能走。”袁喜才就在這片刻間把一切都拋開了,似乎今天離開她,永遠都見不到了似的,那種急切有些近似無賴。
這是一副初戀青年的表情,方梅好多年都沒有看見了,在她嫁給石冠中之後,原來追求她的同學都遠遠離去,誰也不想惹麻煩,和帶兵的軍官爭女人,那不是找死啊!如今這樣的表情在袁喜才臉上重現,喚起了她某些失去的記憶。是少女的情懷復甦了,還是母姓的善良覺醒了,她不知道,反正她不想折磨袁喜才了。“我叫方梅。”
“方梅,真好聽,”袁喜才喃喃地自語著,一雙痴迷的眼睛再不肯離開她的臉。此刻的袁喜才不像執掌生殺大權的軍人,到有點像個大男孩。他的神態把方梅也弄楞了,因為在石冠中談起袁喜才的時候,說他是個陰謀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那種感覺和眼前這個人天差地遠。
“我可以走了嗎?”方梅完全不用這麼客氣,卻不知為什麼,說出來的話有些軟綿綿的,彷彿在請求對方,
袁喜才沒有回話,卻把身子閃開了,目光一直目送她走進辦公室。而他出了學校並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外,站了很久、很久。生平從來不喝酒的他,回去之後把自己灌醉了,嘴裡翻來覆去的叨咕著一個人的名字:方梅。
馬有福等人回來看見袁喜才這副情景嚇了一跳,後來問了別人才知道那個叫方梅的,是石冠中的三姨太。他們的火就上來了,認為是石冠中有意讓他的三姨太勾引袁喜才,所以當天晚上就差點出事。西河有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祖宗,喜歡用拳頭而不是用大腦做事的人,想太平是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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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不太平的西河(6)
六
松樹嶺戰鬥結束之後,西河暫時進入了平靜時期,那些在掃蕩中發了財,腰裡有錢的兵爺們,兜子裡裝滿了票子的商人,在地面上混得開的地痞流氓黑社會,家裡有錢的少爺們,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到夜晚,蒼蠅似的一群一幫的,湧進了娛樂場所,使西河鎮的夜晚到處是燈火通明,零點之前,這裡就是冒險家的樂園,有錢人開心的海洋。
雖然西河的熱鬧比不過十里洋場的上海灘,可是和冀州相比不但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新近擴大的街面上,增加了幾家大ji院旅館和賭房,只要沒有戰事,小野從不限制娛樂業的營業時間,所以這裡的賭客,嫖客,有的是從百里之外來的,反正只要你有錢,想玩就玩,想住就住,這裡樣樣方便。小野的開放政策的確吸引了好多商家和消費者,使得小小的西河生意興隆,鎮裡的生意財源滾滾,因此儘管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