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久,一個戰士跑上山來報告:皇協軍的一個連,突然對張莊道口的防線展開攻擊。
“一個連?”肖鵬一邊往下走,一邊腦子裡在划著問號,“小野要幹什麼?”因為他知道,在張莊道口負責守衛的,是楊萬才的一個大隊,皇協軍拿這點兵力來進攻,肯定不是真打,要麼是試探運河支隊的戰鬥力,要麼是誘敵之計,把楊萬才騙出陣地,進入埋伏圈後聚而殲之。不過這種做法太幼稚了,楊萬才不會上當,何況是他?
來到支隊隊部,一臉焦急的彭述志正在等他,譚潔等人也在。
“肖隊長,你怎麼才來,鬼子可能要動手了。”彭述志埋怨地說,在場的這些人中,論打仗,他的見識是最少的,也難怪他著急。再說剛剛建立的抗日政府還很稚嫩,經不起風雨的摧殘,一旦鬼子打進來,這些人中,有多少能挺得住的,有多少變節的,有多少退出的,都是未知數。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抗日政權就可能在瞬間土崩瓦解,能不急?
肖鵬看看他,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順手拿起了電話,要通了前沿陣地,他必須聽見楊萬才的彙報,才能確定下一步行動。電話通了,楊萬才在電話裡,語氣有些興奮。“肖隊長,是趙三那小子,他弄一個連來搗亂,被我們打退了。這小子看來有點活膩了,一個連就敢找咱老楊,隊長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出擊?”
“萬才,你給我聽清了,沒有我的命令,黃狗子就是在你面前跳舞也不准你走出陣地一步。”肖鵬說完放下了電話,這才對彭述志說:“鬼子不是真打,挑釁。”
“哦,這就好。我到前沿陣地看看。”彭述志說。
“也好,領導的關懷是戰士們最需要的。”肖鵬立刻表示支援,其實他是實在不願意看到彭述志那張臉。
譚潔本來要阻止的,怕彭述志有個意外,畢竟是上級領導,真要在西河出了事,誰也不好交代,可是既然肖鵬同意了,她也不好阻止,只是叮囑彭述志不要太靠近陣地,又給楊萬才去了電話,命令他必須保證彭述志的安全。等到彭述志走出門去,譚潔才問肖鵬。“鬼子耍得什麼把戲?不像真打啊!”
“肯定不是真打,我也看不出小野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按照常理來說,春天剛剛來臨,是鬼子用兵的最佳時機,青紗帳沒有起來,地理條件對我們不利,老百姓又是最困難時期,青黃不接,但是小野並沒有調動大部隊掃蕩的意思,是有點邪門。”肖鵬說著拿起水碗喝了一口,眼裡的目光是困惑的。
“難道小野兵力不足,不敢動武?”譚潔說。
“你也信了彭述志的分析?”肖鵬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小野要想對付咱們,東拼西湊也能把兵力湊夠,再說他可以找高島要兵,冀州出一個大隊的鬼子不會有問題。”
“那他為什麼不動手?時間長了對他們不利,抗日干部工作的時間越長,和我們就越會貼心。何況莊稼一旦長起來,我們藏身的地方就多了,吃的也不會成問題,到那時鬼子拿我們就更沒有辦法了。”譚潔又說。見肖鵬也看不出小野的詭計,譚潔感到了奇怪,所以就幫肖鵬分析。
“小野是不會等著莊稼長起來再收拾我們的。”肖鵬十分肯定地說。他在心裡一直認定,五月份是最危險的時期,最長不會拖過六月。小野當然清楚,一旦莊稼長起來,他的機械化部隊的優勢就會大打折扣,作為出色的軍人,充分的利用一切條件去戰鬥,懂得一點軍事常識的人都懂,何況小野這樣的軍人。
“即使小野要用兵,我看鬼子的攻勢也不會很大,他們的兵力有限。進入43年以來,友鄰部隊發展得也很快,鬼子處處要用兵。”譚潔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即使鬼子用兵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內線送來的情報,也沒有鬼子增兵的訊息。”
“老實說,特委在冀州的情報網,工作一般,送來的情報總是馬後炮,我正想派我們的人進入冀州,建立自己的情報網,有許多事在遠處看反而清楚。”肖鵬沒有正面回答譚潔的話,但是話中的意思很明顯,現在上面送來的情報未必可靠。在北平肖鵬就是搞情報的,對冀州的情報工作來的不及時不大滿意是正常的。
譚潔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心中不知為什麼,蕩起了一陣不快,覺得肖鵬過於自負了,對誰也不相信,連特委的工作也指責,也懷疑,難怪和上級領導的關係經常搞得很緊張,似乎天下只有他一個人正確,這種思想是十分危險的,這樣做不是要把自己孤立起來?即使正確的是你,也不能讓大家感覺這麼多人的大腦不如你一個?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站在譚潔的角度這樣看問題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