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袁喜才同樣火了,四下裡那麼多雙眼睛在看著,他說什麼也不能服軟,如果那樣做,以後的兵就無法帶了。
“罵你個乖孫子,你還敢咬了老子的俅?”曲營長的無賴脾氣發作了,主動迎了上來,臉兒高高揚起,像是準備鬥架的公雞。在軍隊裡混了一輩子,曲營長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怎麼可能怕袁喜才?何況他的皇協軍人數多於特工隊一倍還多,真打起來也不用怕他們。
“x你媽,給你鼻子你還上臉,活得不耐煩了?”馬有福早就看不下去了,看見曲營長不退反進,鼻子尖快碰到了袁喜才的臉,哪裡還能忍耐得住。他這個人和曲營長一樣,只認一個主人,連鬼子曹長都敢殺,還怕皇協軍的營長,所以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抓起曲營長就要打。袁喜才當然不想事態擴大,忙伸手攔住了他。
“來啊,往這打,開槍,不開槍是乖兒子養的。”曲營長伸手撕開了前胸的衣服,露出了長滿胸毛的胸脯,擺出一副無賴相。他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對袁喜才就看不慣,身後又有石冠中做靠山,哪裡受得了這個氣,此刻見馬有福都敢欺負他,那潑皮性子就完全激發了,索性撕開了臉。
馬有福更是橫草不拿,豎草不吃的主,一見曲營長耍賴,哪裡還管誰大誰小,“噌”的一聲就把槍掏了出來。“我x你媽,老子斃了你。”
曲營長身邊的護兵也早就忍耐不住了,只是沒有長官的命令,不敢胡來,如今一見對方不但罵人,槍都拔出來,動作一點不比馬有福差,手中的槍立刻對準了袁喜才,眼見著一場火拼就要展開,雙方都是劍拔弩張。
袁喜才看見雙方都拔出了槍,發熱的大腦頓時冷靜下來,心理清楚,此刻只要一個處理不當,就是兩敗俱傷,不但到手的鴨子要飛,生命也可能不保。他是全軍的主帥,出了這樣的大事小野一定會追究責任,他難辭其究,小野肯定不會原諒他,那才叫賠了婦人又折兵。
“把槍收起來。”他把臉轉向了馬有福,嚴厲地說。
馬有福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是見袁喜才說話了,還是收起了槍。
曲營長見馬有福把槍收起,也對衛兵使了個眼色,衛兵同樣不情願的收起了槍,一場火拼煙消雲散了,但是敵對情緒並沒有結束,雙方還是怒目相向。
“你們走開,我和曲營長說話。”
到了這會袁喜才徹底冷靜下來,明白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能為了爭一時之氣誤了大事。“曲營長,這件事是我的不是,一時性急考慮不周,還望曲兄見諒。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今天讓肖鵬他們跑了,我沒法像小野太君交代,曲兄怕也脫不了干係吧!”
曲營長如何不懂這個道理,只不過當著手下弟兄的面,不肯服軟罷了,如今見袁喜才退了一步,當然不敢再鬧下去,真要出了事,首先倒黴的肯定是他。袁喜才在小野身邊是什麼地位,他怎麼比得了。“袁隊長,我只是希望以後皇協軍的事能讓小弟處理,免得節外生枝,真出了事,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曲營長的話軟中帶硬,噎得袁喜才差點背過氣去,可他只能嚥下肚子。現在是火燒眉毛,只能先顧眼前了。但是他從此恨死了曲營長,連帶恨上了石冠中。
山下發生的這一切,山上並不知道。打退了敵人的第一次進攻,肖鵬立刻進行了兵力調整,準備迎接敵人的更大瘋狂。但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袁喜才好像被打怕了,過了好半天,山下一點動靜也沒有,眼看著夕陽垂了下去,暮色爬了上來,肖鵬感到雲山霧罩。他清楚,稍有一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晚上對進攻者不利。就在他不明所以,胡亂猜測之時,槍聲再一次的響起來,這一次是皇協軍主攻。
在曲營長親自督戰下,皇協軍攻得很快,機槍的火力,在剛剛降臨的暮色中,劃出了一條條晶瑩的白線,打得石頭上濺起了朵朵亮花。半山腰上,黃色的人流像波浪似的,一波接一波的湧向山頂,曲營長揮舞著手槍,一步步的跟在後面。因為他清楚,他的部隊再打不出點模樣來,一旦肖鵬的部隊安全突圍,袁喜才會把所有的罪過推在他身上,到那時,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曲營長這一賣力,手下計程車兵想不賣力也不行啊。
這一招大出肖鵬預料,他沒有想到綿羊似的皇協軍突然變成了惡狼,兇猛程度並不位元工隊差。眼見著一批批黃色的人流倒下,後面的人群還是瘋了似的往前擁,其中有一部分皇協軍離山頂只有幾十米了,雖然在手榴彈的爆炸聲中死傷慘重,還是死戰不退,情況萬分危機。肖鵬咬咬牙,把手槍插在腰間,大喊了一聲,,“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