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不如讓他們也住在別苑吧。過年,人多才熱鬧啊。”
鳳墨予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命靳泠去安排。
當日晚飯前,錢一彥就帶著那簡兮月和錢燦來到了別苑。數年不見,每個人身上的變化都很大。
比如錢一彥原本總是清潤含笑的臉此刻看起來顯得有些沉悶,比如一向清雅內斂的那簡兮月此刻顯得有些刻意地熱絡。
喬子暖自己也是一樣,她感覺到面對著少女時期與自己最親密的閨閣好友,此刻已經顯得有些相顧無言。
她將兒子鳳宇雪抱在懷裡,望了眼乖乖坐在那簡兮月身邊的孩子,“他叫什麼?”
那簡兮月笑著答道,“娘娘,他叫錢燦,燦爛的燦。”
她說著,眸光看向喬子暖懷裡的鳳宇雪,見他五官俊秀,唇紅齒白,一雙大眼睛精靈有神,格外的討人喜歡。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木訥的兒子,說,“小皇子長得真是可愛。”
這時,下人們將飯菜端上桌,鳳墨予便起身道,“入席吧。”
眾人落了座,喬子暖這才發現錢燦的不同,他不會用筷子,伸手就要去抓盤子裡的菜。錢一彥連忙喝止他,小孩子一嚇,哇哇大哭起來。
那簡兮月將錢燦抱在懷裡輕聲安慰,轉眸淡淡看了一眼錢一彥,然後對鳳墨予和喬子暖道,“抱歉,這孩子失禮皇上和皇后娘娘了吧,但他不是有心的……”
鳳墨予和喬子暖相視一眼,沒說什麼。一旁的鳳宇雪卻善解人意地開口道,“弟弟還小呢。”他說完,還特意不用桌上的筷子,而是拿起湯勺吃起飯來。
喬子暖笑著揉了揉兒子的頭髮,然後夾了筷菜到錢燦碗裡,“你方才是不是要吃這個?”
用完膳,鳳墨予與錢一彥去書房商議政事,喬子暖和那簡兮月帶著兩個孩子在前廳喝茶。
那簡兮月的目光一直注意著錢燦,生怕他又做出些不合宜的事。喬子暖見狀,開口道,“不用那麼緊張,他只是孩子,不會有人忍心責怪他的。”
那簡兮月轉眸看向喬子暖,牽唇一笑,“讓娘娘見笑了。”
喬子暖輕輕蹙眉,忽然道,“兮月,你非要與我這般見外嗎?”
那簡兮月沉默一陣,然後道,“對不起,我在府裡與錢一彥也是這般客氣著,所以已經習慣了……”
喬子暖看著她沒有什麼神彩的面容,輕嘆一口氣,“這幾年,你和錢一彥還好嗎?”
那簡兮月淺笑頷首,“再不濟,我們三個始終日日在一起。皇上與你這四年來,怕都過得極煎熬吧。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有幾次我去思暖殿,就看到皇上渾身酒氣坐在院子裡,讓人一遍遍地種鳩尾花的種子,種完就問,為什麼沒有花?花呢?花在何處?”
喬子暖垂頭沉默。
那簡兮月又道,“你不知道吧,幾年前皇上為了尋你們母子,曾經不小心跌入懸崖,雙腿嚴重受損。眾人勸他醫治,他卻將太醫們都趕出去,嘴裡嘶吼著說,連最愛的女人和兒子都丟了,他還要一雙腿做什麼。”
喬子暖仰起頭,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別說了……”
那簡兮月目光輕淺地看著慢慢走進來的鳳宇雪,“四年來,群臣們時不時地向皇上覲見,請他重新立後或是納妃,然後沒多久,那些勸皇上的臣子們家中都會有人出事,要麼被殺,要麼被毒啞,要麼被查出貪汙。漸漸地,臣子們都怕了,紛紛辭官。雲南朝堂一頓混亂不堪……世人紛紛議論,皇后失蹤了,皇上也跟著毀了……”
鳳宇雪見喬子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輕蹙著稚嫩的眉頭,看著那簡兮月,“請您別再說了。”
他說完,伸手抱住喬子暖,“孃親,宇兒困了,你陪我去睡覺吧。”
喬子暖抱起他,幾乎是逃著離開了前廳。那些往事實在太過疼痛,幾乎令她窒息。
那簡兮月跟著他們走出去,將錢燦抱起來,目光幽冷,喬子暖,痛嗎?你不會知道,我已經這樣痛著過了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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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猜疑是最傷人的利器
過幾日就要除夕,別苑裡的僕人們紛紛忙碌著過年的事宜。喬子暖上街裁了幾匹花色不同的布,準備給鳳宇雪和錢燦做兩身新衣服。
別苑前廳裡,她將布匹放在兩個孩子面前,讓他們選。那簡兮月道,“讓小皇子先挑吧。燦兒什麼都不懂。”
鳳宇雪坐在喬子暖身邊喝他不喜歡的豆汁,皺巴著小臉道,“讓弟弟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