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
“現在日本政治腐敗無能,國民對政治的信賴感已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
藍伯的表情顯示這番話是‘老調重彈’,此時文生詢問道。
“請問藍伯大人知道16世紀的日本武將織田信長嗎?”
“他比你更清楚日本文化。”
藍伯以第三人稱稱呼自己。文生雖然聽到了卻佯裝不知,他明白這樣才是聰明人的作法。
“那我就直接進入正題,織田信長雖然屠殺無辜百姓,卻是最受日本人歡迎的歷史人物,原因在於他試圖打破舊體制,改革國家。”
“是這樣嗎?”
“正確說來是他賦與了這種形象,日本人絕非表面上的保守民族,他們的潛意識裡殷切企盼打碎這個令人窒息的社會生態。”
“你的意思是說目前的日本已經具備了大革命的要件嗎?”
藍伯不耐煩地打斷文生的饒舌,文生縱使感到不悅也不敢表現出來,而且藍伯說的確沒錯,即便文生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敏銳。
“您說的完全正確,真是慧眼獨具。”
“你倒說說看這件事要交給誰來辦?”
“自戀狂。”
文生的語氣充滿了自信與肯定。
“有一種人總認為民眾是盲目的,政治家是無能的,自己是社會菁英,憂國憂民就屬他一馬當先,即使為此殺人而遭受抨擊變在所不惜,只要是為了日本情願揹負起個人的汙名;這種自我陶醉的自戀狂最適合從事這個任務。”
“是嗎?”
“日本有99%的人是織田信長迷,因此這些信長迷都可以視為幼稚的自戀狂。”
“這種人認為五百名議員花費一年時間討論的議題,他在三分鐘內就能做出正確判斷。”
藍伯嗤之以鼻。
“只要能自由操控這群人,事情一定會成功。”
“革命如果失敗也不要緊,只要讓人民對政府處理危險的能力喪失信心就夠了,混亂自然會從猜忌產生。”
藍伯以爬蟲類的目光瞄著熱衷於發表意見的文生。
“如此一來革命運動的勢力擴大,到了日本政府無法鎮壓的地步時,美軍就能光明正大地出動保衛民主政治。”
“你意思是無論結局如何都對我們有利。”
“是的,長官。”
“我看這不是你現在才想出來的,而是CIA在二、三十年前所蘊釀的計劃吧。”
藍伯冷笑道,文生秘書長禮貌性地一鞠躬。
“我年輕時曾經參與策劃,但這項計劃最困難的地方就是找不到一群‘不怕死’的人來實踐。”
“和‘不惜犧牲生命’的人不一樣吧。”
過去曾有一位名叫巴爾夫·戈德斯坦的猶太人,他生於紐約而後移民以色列。他雖是醫生卻拒絕治聞伊斯蘭教徒,一九九四年二月,他投保多項壽險,然後走進伊斯蘭教的清真寺。當時有眾多伊斯蘭信徒全身趴在地上祈褥,幾乎是五體投地。於是戈德斯坦拿出自動步槍射殺潛心祈褥的人們,這場“希伯來屠殺”造成40多人死亡。
在槍炮用盡之後,戈德斯坦被憤怒的伊斯蘭教徒圍住活活打死。他懷著“不怕死”的信念,任意屠殺對神祈禱的人們,這對堅守“不惜犧牲生命”一般道德觀的人來說是一項嚴苛的挑戰。不衡量事情輕重便冒然輕生的人經常為價值觀迥然不同的人扭曲利用。
“……好,這方法可行。”
藍伯想起那群被送往厚木基地的異形部屬,他認為同時進行文生的提案並不成問題。
“感謝您的許可,屬下即刻就去辦。”
“看樣子你已經擬好具體方案了?”
“是的、出身法國傭兵部隊的……”
文生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叩門聲打斷,順應藍伯的聲音走進門內的是一個戴著眼鏡、身穿套裝的女性,她是紅髮豐胸、美麗動人並持有律師執照的史黛普拉小姐,也是藍伯在倫敦所組成的秘書團一員。對史黛普拉小姐的酥胸投以爬蟲類視線的藍伯在接過她的報告書之後表情略有變化,根據香港方面傳來的訊息指出,滯留在當地的竜堂兄弟準備搭機前往倫敦。
“不準讓那群人的飛機在希斯羅機場降落。”
“是。”
史黛普拉小姐的眼鏡發出閃光。
“這架飛機上包括空服員在內總共有四百名旅客,而瑪麗關家族的人就在頭等艙,只是親戚罷了。”
“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