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等人有些微的緊張。不過,那種緊張感毋寧說是一種喜悅,或許該說是一種期待的心情吧?
第四章 香港狂想曲
歐亞大陸的最內部,西藏高原以北,崑崙山脈以南發生了7。5級的垂直型地震。這個情報也傳進了在香港等待竜堂兄弟回來的鳥羽茉理耳裡。
發生地震的地方是連正確地圖都沒有的未開發邊境之地,是一塊不毛的山丘地帶。損害的詳細狀況根本不得而知。能接到地震的訊息已經是很稀奇的事了。
“或許龍泉鄉發生了什麼事。”茉理這麼懷疑,不過,她馬上就把擔心從腦海裡揮出去了。擔心也沒有用。如果竜堂兄弟面臨瀕死的事態,她一定會感覺到的。她是這麼深信的。這是一種理性之外的感覺,很難讓他人瞭解。若要勉強說明,那就只能說,以前那麼巨大的危機都沒能將竜堂兄弟置於死地,所以地震根本不可以要了他們的命。儘管這是非常不科學的說法。
這一天,茉理面對了重大的場面。從中國內地出來的黃老黃世建和居住在舊金山的華僑巨頭黃大人黃泰明兩兄弟在闊別了幾十年之後,終於再見面了。而茉理投宿的旅館“亞南飯店”就成了這場戲的舞臺。
黃大人已經離開了舊金山,取道空路前來,預定不久之後就會到達香港。為了瞞過敵對者四姐妹的眼線,他經由墨西哥、檀香山、雪梨、曼谷,進行了五天的旅程。另一方面,黃老由弟弟的部下王伯仁、李伯先陪伴著,越過了中國內地,已經進入了廣東省。
在十世紀的時候,阿拉伯後裔的海上商人劉隱開啟了一個被稱為“南漢”的王朝。省會廣州自古以來就因為是通往中國內地海洋的門戶而繁榮異常,唐朝時候,居住在這裡的阿拉伯人、波斯人、印度人就多達數十萬人。明清時代,中國幾乎全面海禁。所謂海禁就是禁止對外的海上交通、海上貿易,以日本來說,就等於是鎖國。在那種時代裡,廣州就成了向世界開放的中國小窗,聚集了秘密進行貿易的商人和海盜們。另一方面,廣州也成了討伐這些人的官軍艦隊基地,也是移民海外華僑們的出航地。十九世紀的鴉片戰爭和亞羅號事件也都發生在這塊土地上。
香港和廣東幾乎等於沒有國境了。人力、資金、物資也都依照人們的需求,越過深刻在大地上的界線流進流出。在這個平凡的農村地帶,相繼誕生了以深圳為首的新興產業都市,高樓大廈林立。華僑和日本人大力興建旅館,開百貨公司,進出工廠。有了商店和工廠就有了工作場所,於是,找工作的勞動者蜂湧而至,緊接著勞動者的家人也來了。人口大幅地增加,家一個一個落地生根,於是又形成了新的都市。
漢民族原本就具有的能量和威力在這個地方爆發開來了,茉理不禁這麼想著。
利用個人電腦檢索情報的蜃海三郎大叫“這是什麼?”吸引了同伴的注意。
“呀,真是無聊。”蜃海一邊苦笑著,一邊對大家說明事情。
“穿著西洋甲冑,身份不明的人物揮著鐵鏈突破了國境,侵入香港了。這個城市是發生了許多事,可是卻很少有事情像這個這樣離譜的。”
“那是什麼?是在拍功夫電影嗎?”
虹川耕平立刻做出了非常識性的反應。如果他乖乖地留在警察組織的話,在他退休之前,應該可以當上某縣的警察本部長的,可是他卻走偏了,流落到香港來。不過,這個喧鬧而充滿活力的城市似乎很合他的個性。
“我不想說什麼,可是,這好像是玩笑嘛!香港的大眾傳播充滿活力固然好,可是,他們似乎有種癖好,只要事情有趣,真偽就不是那麼急著追究了。”
“是啊!現在再發生什麼都不值得驚訝了——在看過那種景象之後。因為已經有過在十秒鐘之內體驗過常識崩壞和感受性凍死的事了。”
記憶一復甦,一種冰冷的酥麻感便貫穿虹川健壯的身軀。那個穿著襯衫的人類身體和架在身體上的牛頭。如果能夠讓人相信那是特殊攝影和化妝技巧所造成的效果,那將會使人多麼安心哪。
小狗松永良彥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它就是目擊藍伯·克拉克怪異變身的證“犬”。蜃海看著松永,然後又把視線移回虹川身上,露出了苦笑。他對同伴們的證言半信半疑。
“那是因為你沒有親眼看到。不管你怎麼想像都不夠去形容你自己有多幸運。”
“是啊,就讓你慢慢地去想像吧!倒是今天的事比較重要,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過?”
蜃海指的當然就是黃氏兄弟再會的事情。身為大報社的記者,蜃海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