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用手指頭揮去浮現在額頭上的透明汗珠。
“要釋放他們其中之一嗎?”
聽到這句話的首相和幹事長互相看著對方滿是汗水的臉。狡猾的表情在他們的臉上一閃即逝。續的眼睛卻沒有漏過這一幕。
“那麼,哪一個人才適合被釋放呢?你們各自提出你們的主張吧!”
首相眼睛閃著光芒往前一探。
“我!請放我走。因為我是今後日本最重要的人。我必須拼命改革日本的政治。所以請你們把幹事長留下來當人質好了。”
“少自作主張!”
幹事長大叫著推開了首相。從體格上來講,幹事長遠比首相大得多。被推開的首相搖晃著靠近了唯一的女孩子——鳥羽茉理,可是,也被她給推開了,他一屁股跌坐在水泥地上。就在這個時候,幹事長開始熱心地主張自己被釋放的價值。
“你們不要被這個小個子的男人騙了。因為所謂的政治改革只有在這個男人退休之後才能實現。就因為有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當首相,日本才一直被譏笑為政治後進國家。為了將來的日本著想,請你們放了我吧!”
“住、住口!你這個懦夫!”
首相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抓住了幹事長的領帶。
“剛剛是誰說要幫助我達成我的理想的?不知恥的傢伙,難道你已經忘了自己講過的話?”
“你才是!現在的總裁是你,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將來的日本託付給你?”
“是誰把政權交給你這樣低能的人?自從你擔任幹事長以來,在每次的選舉中,我們的黨不都吃了敗仗?你就留在這裡好好地反省!”
“什麼話?你這傢伙帶著一張像做不好的土偶臉!”
“羅嗦!你這個見風轉舵的混蛋!”
兩個人合起來超過一百三十歲的超大國日本有力政治業者忘了自己的地位和年齡,開始拉扯起來。彼此拉著對方的領帶,揪著對方的衣領。釦子飛散了,幹事長的眼鏡掉落到地上破了。兩個奮力糾纏,渾身是汗的權力者扭打的模樣比動物園猴山的猿猴相爭還要有看頭,可是,他們沒有繼續看下去的餘裕。
“請你們自我節制一下,熱死人了。”
續輕輕地將兩人分開。修長而優美的年輕人只是輕輕地動了一下手,首相和幹事長就朝著相反方向滾倒了。幹事長撞上了牆壁,眼睛直冒金星,首相則突然站了起來,以向前摔的姿勢逃走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哪!”
續喃喃說著,一點也不見驚慌。瞄了二哥的側臉一眼,終以彷彿沒有體重的人一般輕快的跑了起來。他抓住了首相的衣領,隨著慣性繼續往前跑,然後轉了個U型彎,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把首相丟到累得站不起身的幹事長身旁,花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幹事長沉默地用斜眼睨視著被丟下來的首相,可是,他已經沒有去揪住對方的力氣了。
“對嘛!就這樣和平相處才對啊!剛剛你們不是一對絕無僅有的好朋友嗎?”
續滿懷惡意地安撫了他們兩人之後,看著自己的手錶。那些失去頭頭的內閣也應該來進行某些交涉了吧?他們要以兩個權力者為人質,要求對方還他們哥哥來。計劃是否能成功,就端看將來的交涉了。就時間上而言,他們沒有不安的餘裕。
虹川耕平、蜃海三郎、水池真彥、松永良彥四人(?)坐著虹川的汽車進到了東京都內。雖然說處於相當於戒嚴令的過度警備,不,應該說就因為這樣,虹川所持有的警察證件威力非常地大。當他們南下國道四號線,來到御茶水車站附近的時候,坐在後座向後仰躺的脫隊自衛官看著停在路邊的吉普車,突然就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從椅子上往下滑。他只嘀咕了一句“慘了”。松永良彥不可思議地看著朋友的臉,蜃海從副駕駛座上轉過頭來問發生了什麼事。水池用很低的聲音回答。
“是烈士會的傢伙。”
“烈士會是什麼?”
根據水池的說法,所謂的烈士會就是陸上自衛隊內部“像風紀委員會之類的東西”。由大約八十個有志者編組而成,他們對在陸上自衛隊發表自由言論或是批評政府、上層部的人施加私刑。如果和納粹德國初期的突擊隊比較起來的話,或許有許多地方值得褒獎,可是,以愛國者之名而採集團方式逞虐待狂之實這一點來說,兩者卻是相同的。
當然,陸上自衛隊是不承認有這種集團存在的。他們沒有必要承認。另一方面,“烈士會”也沒有掛著“我們的目的就是對放肆的人施加私刑”的綱領,所以,如果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