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推給別人,而自己什麼也沒做。這種人似乎多了一點。”
“不要再說了,續。”
始的聲音越發地嚴厲,續便沉默了。始輕輕的搖搖了背上的餘,無言走了幾步。他把自己和續、終的想法合併起來,做了各式各樣的思索。老實說,他對日高老人也有微詞,可是,就算不是這樣,他也不想讓那個辛苦的院長再揹負更多的負擔了。
“我不認為續的說法有錯。可是,我們也需要從中一種角度來想想。也就是說,對這個城市而言,我們是外地人。如果我們不喜歡海東市,而且對名雲一族的支配有任何意見的話,只要離開這裡回東京就可以了。可是,在這裡生活的人們可不行。”
不只是與白楊學院有關的人。譬如,在海東汽車工業上班。努力工作養家活口,一天一瓶啤酒,一個月打一次高爾夫球的上班族。難道要以名雲一族的惡行共犯身份來彈劾他們嗎?對只是路過海東市的龍堂兄弟們來說,名雲一族只是惡棍罷了。可是,對定居在這裡的人們而言,名雲一族是支配者,但同時也是保護者。
如果基於他們的支配,接受他們的保護,接受現狀,生活在幸福的世界中的話,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高興的了。如果是以前的革命家,一定會憤怒地說“這是不行的!安居在小小的幸福當中,結果只是容忍了巨大的罪惡”。始沒有辦法做得這麼徹底。如果要長住在海東市,進行市政改革的話那另當別論。
不單單如此,對整體的人類社會而言,他們龍堂兄弟不也只是外來人嗎?始常常有這樣的想法。
龍堂兄弟不是普通人。他們是龍種。血源發生在中國的內地,位於黃河上游的龍泉鄉,頂著敖姓,歷經一一七代,三千年,在這期間,他們渡海來到日本定居。如果能平穩的生活那固然好,可是,看來他們每一代都是有稜有角的,總是忌恨權勢,不能和世界的大勢取得妥協。為四個兄弟取名字的祖父司因反戰主義者的身份被憲兵和特高警察逮捕入獄,接受拷問。
始他們就是被祖父扶養長大的。他們並沒有受到祖父思想的控制,只是很自然地接受了薰陶,形成了無法忍受權力惡臭的體質。這種體質和惡的體質似乎形成一種磁力性的感應,僅管他們這邊無意叫囂,然而,那些狂犬們自然就會靠上來咆哮、噬咬。
或許其中自稱“人類多數派代表”的人對著他們大叫“外地人滾開”並丟石頭的日子已經不遠了,人類應該是借位於地球上的生物當中,唯一有“愛護地球”的意識的種族,所以,人類才被委以管理生態系的權利和責任。然而,那絕對不代表人類就是地球的主人。如果要離開,人類離開或許對地球會比較好吧?不管怎麼說,始除了要保護弟弟們兔於受多數派壓迫,還不能對朋友的求救相應不理,他不能像跟他同年齡的青年一般,快樂地謳歌青春。
餘在背上動了動。似乎是醒過來了。始把麼弟從背上放下來,問道“能定嗎?”餘當然說可以,可是,這個長兄實在很寵老麼。
“如果不帶你們來,或許會好一點吧?我自己一個人來就好了。”始自問或自責似地說道,可是,續和終並沒有聽漏掉。他們相對面視,老三先激勵長兄。
“只要我們四個人在一起,一定可以想出辦法來的,老哥,不要那麼悲觀。”
“是啊!大哥。只要我們四人在一起,要毀滅東京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甚至可以征服字宙哪!一切就只看我們的幹勁了。”
“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安心了嗎?”弟弟們的激進往往讓長兄哭笑不得。心神多勞,弱冠23歲的家長總是希望當個普通人的。關於這一點,表妹鳥羽茉理曾使用了“始很想當一個普通人哪”的微妙表現方式。
“如果你們酒醒了,就回家吧!明天是星期六,早上有朝會。”始把手放在餘的肩上,餘一邊揉著眼睛一邊點頭,這個時侯,他們感覺到腳下有股震動。雖然不是很劇烈,可是,震動確實傳到他們腳下了。
“地震嗎……”
“幾天前也有過。”
震動停止了,大地恢復了平靜,彷彿不曾有過什麼騷動。
“這麼說來,中央大海溝經過海東市的附近羅?好像是地殼變動。”
“不要講這種會引起大騷動的話。如果內央大海溝開始活動的話,日本烈島會斷裂成東西兩邊啊!”
“如果不是因政治力,而是因自然力而斷裂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是日本列島的壽命!”這時候,老三插嘴了:“反正,如果要斷裂了,最好是等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