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兇,在這其中自然也還有許多更為深刻的原因,在這眾多的原因中,畏懼之心不可否認的,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點。
最早人類誕生的那洪荒年代,巫族與妖族雖已淡出歷史舞臺,但人類卻也還需要直接面對許多危險生物,這些危險生物每一個都不是單獨某一個人能夠對付得了的,往往需要的正是集體的力量,人類只有在數量上佔優才有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像是一些書籍又或文獻所載的那些,說某某人單憑了一己之力便與天地相爭,與妖魔相鬥,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多數人美好的願望罷了,人們渴望的是英雄,英雄也確實是存在的,但普通人不知道的是,這些說法中數萬個能有一個真的,其實就已經是件極為了不起的事情了,更別提他們眼中所謂的‘英雄’其實也都是從‘狗熊’開始做起的。
如果要是沒有畏懼之心,只是靠了硬拼硬碰,很難想像人類直面那些實力遠超於自己的對手,會怎樣取得勝利。
只有先知道怕,而後才會去想周全計策,把自己的位置與對方拉近,當兩者站到極為相似的高度,再一鼓作聲,戰勝對手,才是人類所最為善長的做法,如果只是憑了硬拼硬碰,只怕就是再天賦異稟的天才,也免不得會隕落在前進的道路之上,這也正是為什麼人們口中的天才如此之多,但絕大多數最後都未能落下什麼好下場的原因。並不是說旁人的見解是錯的,也不是說被稱為‘天才’那人徒有虛名,只是他們不懂得這個簡單道理。
與人鬥如此,與妖鬥如此,與天地鬥更是如此,雖然眼前這片天地只不過是假的,但身處其中,便要受限於其中,想要與其抗爭,單憑了其原本所有的,還是差了許多……
“天地雖大、雖廣,但我心更大、更廣……”
“眼前一切皆虛幻……做回自己……”
令箭掉落本應極快,換作是從前,就只是這麼會兒的功夫,早已該掉落在地上,但今時不同往日,不只是令箭掉落極慢,周遭所見的一切景物也是極慢,司徒抬起頭往前去看,甚至於還能看到女人眼中淚水滑落,男人瞪大的雙眼因為緊張,慢慢浮現出許多血絲……身前地上一隻螞蟻拖著不知何物慢慢移動,一片樹葉眼看就要砸到它頭上,卻遲遲不能落下。
風靜了、雲停了……所有所有都再露出了它們原本就該顯現出的模樣。
“萬……萬法……萬法自然!破妄!”
不時何時,司徒眼中閃過一線明悟,輕抬起身,身上原本的枷鎖竟已化為飛灰,腳步踏行間,身前的劊子手便炸成了漫天血雨,在已然靜止的空間中久久不能落下,從下面眾人驚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時間與空間雖是早已變慢,但他們的感覺卻都還在,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是極為清楚,只怕司徒如今在他們眼中已然等同於了妖魔鬼怪一樣的人物。
再一步踏出,原本離其極遠桌後的縣太爺也毫不猶豫的化為漫天血霧,這一切看起來非但極為自然,而且這漫天散落的血霧竟好像還十分唯美,給人感覺竟好像人本就該是這副模樣才是最為漂亮的。
司徒每踏出一步,便有一個衙役化為血霧,當他走到先前縣太爺所處那高臺前,非但一眾衙役早已死絕,就是原本身上所有衣物也都化為飛灰,身上只有一團像似火焰的東西不停燃燒著,“還不出來!?”
此時司徒原本緊緊紮起的一頭烏黑長髮早已散開,飛散開的頭髮只不過眨眼間便就又變回了原本的灰白色,配上他那平靜的表情,竟無故給人許多殺意十足的感覺,直令人為之膽寒。
隨著司徒一聲斷喝,寂靜也只是頓有停歇,接著司徒耳邊就又響起了許多驚叫聲,原本都被定住身形的眾人竟都再次驚醒了過來,周遭那股可以控制住時間和空間的力量也散之一空,本來晴朗的天空眨眼間便就變成了一副烏雲密佈的陰沉景象,整個天地間的距離好似近了許多,每個人面對這樣的情景,都是一副驚恐不已的模樣,只有司徒卻是沒有去看天地間的變化,反而把視線投注在了菜市場中心的那行刑臺上,像是那裡有什麼東西可以引起他的興趣似的。
在行刑臺前的原本都是普通百姓,哪裡曾見識過這樣景象?先前一幕幕他們就早已看在眼中,司徒行止間就已是數人斃命化為血霧,這個他們所熟悉的年輕人帶給他們的驚恐已然太多了些,此時看他白髮飛舞模樣,在他們眼中只怕也與一些魔神無異。
天際與地面的距離越來越近,此時也可看出,這絕非是什麼錯覺,而是正在發生的事實,當然這所謂的事實在司徒看來卻不是如同旁人眼中所見,“原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