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的境地,連舉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好好準備,這一次試練並非表面那麼簡單。”樊天目光閃爍,隱約提示道。“也許未嘗不是你自己的一次機緣!”
魏真聽後,捫心而思。這是他第三次聽人提及所謂的“機緣”,第一次是從溫嵐口裡得知,當時對方叮囑他“加緊修煉,日後機緣降臨說不定也可一爭”,送出“戰靈丹”的用意則不言自喻。第二次是那幾個失蹤過月的宗門弟子爭論時出言提及,他也聽入了幾分。第三次就是樊天。但不管哪一次,言說之人話裡的意思均不甚明朗。
他心中暫時將機緣之事放下,進而問道:“樊大哥,可有慕紫音小姐和小黑黑的訊息?”
樊天聞言重重嘆息了一聲,“這事內裡錯綜複雜,慕氏族內小姐的生命靈簡未碎,表明她暫時性命無憂,其他之事卻無從知曉了。你無需過於擔心,一旦有訊息,我會即時傳信於你!”
他彷彿還有些心事,又未將話內之音點透,便匆匆離開了。
“這人很厲害!比毛毛頭只差了一點。”過了不久,香舞衣自儲物袋內鑽了出來,扁嘴說道。
魏真瞥了她一眼,不知她為何不願見到樊天,但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
靈根出世之期,誰都無法確切卜定。東方牧白每天帶著自己的小師妹桑葭在蒼巖山附近,仿似毫無目的的閒逛,心裡卻始終記掛著那一晚那一道突然從天而降的璀璨星力。
天靈宗這一代年輕弟子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只有兩人,一個是左靈子,擅長符陣符法,另一個是右靈子,擅長曆法星算,已是一名中階星術師。據說天靈宗新收了一個厲害的小女弟子,但其修為尚不至高絕如此。所以他才會猜測那一晚牽引星力降臨的人定是右靈子。
每到了夜間,他便獨自一人跑到當日與幽冥界尊者對戰之地探查,希冀能夠尋出一些端倪,可惜自那晚之後,星力生現的一幕再也不曾發生。
這一次將於蒼巖山臨世而出的機緣,在上界大宗內早已不是秘密,似乎此次機緣出世不同於以往,據說與天地之變有關,不然師父桑蘭枯月不會讓自己親自帶領小師妹萬里迢迢趕來這裡。他心裡這般想道。
此時的蒼巖山看似一片寧靜,除了那藉以尋人為藉口的幾宗進入,不知有多少上界宗門潛伏暗處,至於其他諸如妖界、靈界、幽冥界是否有人來到這裡,只怕要等到機緣現世那一天才會知曉。
距離慕氏奴院,海面百里之外的一座島礁上,一人枯坐於此,身邊杵立著一根六尺長棍。這人年紀看似與東方牧白相差無幾,一頭金色長髮以草絲束於腦後,身形挺拔勻稱,一身灰色葛衣,卻遮掩不了他身上無形間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凌厲氣勢。
“老傢伙非要讓我在這裡,蹲守半載,才去迎接小主人迴歸,不知心裡打的什麼鬼主意?”他性情本就偏於急躁,此時心中雖納悶萬分,但一想到“老傢伙”無人可以窺測半分的手段,便生生忍耐了下來,不敢多去思量。
萬花山上,一座清幽小院內,花香淡淡,月影輕搖,涼亭之中,銀霄輕縷額角青絲,右手端起一個翡翠小杯,杯內之水竟與杯色一般,碧綠如瑩,她輕輕抿下一口,圓白的面龐間現出一縷品醉之意。
“你不過來陪我喝一杯嗎?”她對著始終如松般站立在亭角邊緣的一名青衣男子柔聲說道,這般語氣,這般神態,萬花山的弟子恐怕做夢都不曾夢見過。
“‘千花釀’雖好,可我從不飲酒。”青衣男子不曾轉身,語氣就如他背後的長劍一般鋒芒內斂。
“你該不會怕我在酒裡下毒吧?”銀霄嬌笑一聲道,眉間早沒了以往的優容之色,神色間倒似有了幾分十七八歲少女的憨態。
青衣男子沒有回答她。
銀霄笑容漸褪,將杯中碧瑩酒液一舉倒入口中。“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是這樣。難道我在你心裡,就始終比不上她?她有何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甘願為了她背離師門?”
青衣男子聽到她最後一句話,陡然轉過了身來,清冷的月色下映現出一張沉毅無比的面孔。
這張面孔說不上英俊,也算不得難看,卻自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氣質,典樸雋永如古畫,彷彿深沉似水,水柔而生情無限。
“你喝醉了!”青衣男子一語道出,又緩緩轉過了身去。“我此生已獻於手中劍,再無它念。”
“呵呵,呵呵!”銀霄本因失態而微緋的面孔上湧過一抹濃濃的譏誚之意,語音更沙啞了幾分。
“你不與同門師兄弟同行,獨自到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