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思索的難題。當年炎黃一族用青銅取代了石器,奠定了我華夏萬年基業。鐵器取代青銅,秦皇漢武開疆拓土,征服四夷,匈奴族遠遁。如果能將鐵轉化為鋼,必然能帶來這個世界的鉅變。焦炭好解決,將山西運來的煤炭層層堆好,放上一把火就可以燒結出來,雖然汙染環境,浪費資源,卻是個簡捷易做的好辦法。至於寶鋼那種生產方法,還是等後人來發明吧。生鐵也很充足,昨日去工部調閱了有關資料,僅河北最大的官營遵化鐵冶廠就役使工匠2560人,一年的生熟體產量竟然有七十多萬斤。至於全國的產量估計在6千萬斤左右,按現在計量單位算為2萬9千多噸。這還不包括民營鐵廠的數字,不由得暗暗嘖舌。在他的記憶中,這個時代西方年鐵產量最多的俄羅斯也只有2400噸。可見明代15至16世紀時的鋼鐵產量已遠遠超過17世紀西歐最先進國家的鋼鐵生產水平了。
田莊附近的一家年生鐵產量有五六萬斤的私營冶鐵作坊已經用合理價錢收購下來,允諾薪水比以前多上三成,年終還有紅包,坊裡的工匠歡呼雀躍,大都肯留下來幫忙,當地官員都打過招呼,這是信王新購進的產業,他們再貪心也要掂量一下份量,不敢把手伸到這裡來。作坊每年出售生鐵的收入比往年要多出有數千兩白銀,足夠維持工廠工匠工資。自己再投資十萬兩,權當科研經費。邊上再買些荒地,辦起一家練焦廠也不是難事,作坊以往生產精鋼的做法是將鐵礦砂煉成生鐵,再由生鐵煉成熟鐵,然後由生鐵、熟鐵合煉成“灌鋼”,這套工藝也保留下來。邊上再起一座高爐,試驗新式鍊鋼法,按朱由檢的想法,這是兩條腿走路。可惜的是他搜腸刮肚想了大半天,也就畫出平爐的雛形,寫出所需的配料和大約需要的溫度。可怎麼將溫度的概念和各種材料配比交待給那些從各地收羅來的能工巧匠,他就犯了難,不由得感嘆人材難尋。最後交給作坊管事的是一張天書一樣的草稿,所有的一切都要一頭霧水的工匠們自己慢慢去摸索。如果真的能順利煉出精鋼,下一步的計劃是向父皇討個工部的差事做做,集天下才智,也許能讓災難深重的大明朝有所變化吧。
朱由檢抿了一口溫水,順手拉住明月夜。明月夜身子一軟,躺倒在他身邊。朱由檢往裡面挪了挪,順手提起被角,給明月夜蓋好,柔聲對她說,“這幾日朱德雍他們被我派到南邊,府里人手不足,你一個人管著若大的府邸,自己注意一點身體,別累著了。今兒正好,就在我身邊陪陪我吧。”
一時間,兩人無語。明月夜聞到朱由檢身體傳來的異性氣息,臉紅得滴出水來。蜷縮著往他身邊靠過去,把頭枕在他的的臂彎處,再偷偷看了一眼朱由檢,只見他呆呆地看著床頂正想心事,絲毫沒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暗暗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歡喜還是憂愁。這些日子實在太累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朱由檢並沒發覺枕邊人的心思,睜大了眼睛,想著自己的心事。不知過了多久,窗欞染上一層淺白色,屋裡擺放著的西洋自鳴鐘噹噹噹響了五下。
雞還未鳴五鼓,香山縣丞劉敖早早就被手下喚醒了。伸手拿開纏繞在他脖頸上的玉臂,望著枕邊人發呆。薄薄的錦被遮不住滿室的春guang,皎好的面龐,深深的乳溝,如麝如蘭的氣息,讓他又是一陣眩暈。那日宴請澳門佛朗機人首領韋奇立,商討訂購軍火的事宜。酒桌上勾起了滿腹思鄉的愁絮,多喝了幾杯,醒來時枕邊多了這個讓他迷醉的俏佳人。次日在眾人的賀喜聲中,他擁有了一個實際意思上的夫人。不過現在不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信王的使者已經在後堂等著,他強忍住再次將她壓在身下的yu望,起身梳洗穿衣。
他原本是廣東總兵劉顯之孫,遼陽總兵劉大刀劉鋌之子。當年他父親失手陣前,全軍盡墨。一家待罪之身,因信王力保得以周全。憑二榜進士的功名和朱由檢的上下打點,吏部委任到廣東老家香山任縣令,兼守澳官衙門同知。當任著與澳門佛朗機人通商的使命,這是一個讓朝*下每個人官員都眼紅的差使,他做得兢兢業業。
當他輕手輕腳關上房門的時候,那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朱德雍在客廳踱著步。二十歲剛出頭就升任信王府的大管家,在王府中的地位僅次於朝夕伴隨在信王身邊的明月夜,讓多少人羨慕妒忌。信王年紀還小,卻是見識廣博,心胸開闊,真是天縱英才。更何況對他更是親如兄弟,視為左膀右臂。士為知已者死,他也用忠心耿耿,守口如瓶,辦事幹淨利落來回報。今天要見的人也是信王的心腹,可多年習武的他沒理由總感覺到心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