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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將為盛代典禮之累,且昭先帝之失言,非所為孝也。中庸稱達孝為善繼善述,義可行,則以遵命為孝,義不可行,則以遵禮為孝,臣不敢奉命!”又奏道:“皇上龍體關係國家大運,當自珍惜。故請皇上速延太醫入宮探視,老臣等入內宿值,以保萬全。”

光宗無奈,只好忍痛許了。

散了早朝,眾人怕皇帝變卦,再受鄭貴妃牽肘。由楊漣出面帶了太醫院太醫並值班宿衛入值,將光宗安頓在文華殿,四下裡錦衣衛、禁軍團團護住,隔了宮女嬪妃,讓皇帝安心養病。

那鄭貴妃等候多時,不見光宗轉來,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叫下人去檢視,皇極殿早已散了早朝,秉筆太監崔文升也不知去向。等到下午,宮女傳報外甥鄭養性來問安。原來楊漣怕鄭貴妃再次生事,差左光斗與吏部尚書周嘉謨找來鄭氏孃家兄長之子,訴之利害關係,倘若出事,便是弒君大罪,誅連九族。要他速速進宮勸貴妃移宮,並請收還貴妃封后成命。鄭貴妃害怕了,比起當皇太后來,惹出大禍掉腦袋更可怖,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搬出乾清宮,到慈寧宮與西李做伴。

光宗安心靜養幾日逐漸身輕體健,病情大有起色,可以起床處理政務。在眾臣心裡,朱由檢的砝碼又重了幾分,與皇長子由校日日鬥雞走馬相比,信王聰慧機敏,難得他年少沉穩,將一場大禍消彌於無形之中。

 。。。  

第5節 泰昌元年(一)(定稿)

夜,黑沉沉的夜。

朱由檢感覺自己好象是飄浮在空中,沿著江堤平整的長路不知疲倦地走著。四周的街道灰濛濛一片,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coco…cola;enjoy coco…cola;遠處的霓虹燈閃著妖異的光茫。這個地方好熟悉,他好象來過。對,他來過。他掙扎了一下,想停下來。黑暗中,遠處的的榕樹下閃出幾雙暗綠的眼睛,慢慢地朝他逼過來。他想扭頭跑掉,腿好象灌了鉛,一動也不能動,他想大聲喊叫,可是喉嚨中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他只能無助地看著它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啊。。。”,朱由檢慘叫一聲,雙手在空中揮舞,全身大汗淋漓醒過來。慢慢地睜開眼睛,床頂兩側懸掛著暹羅(今泰國)進貢的兩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正發出柔和的光。這些日子以來,噩夢一直伴隨著他,每夜的夢境幾乎相同,在那個地方,他感覺到巨大無形的壓力。是什麼原因呢,他怔忡地想。

外間睡著的明月夜被朱由檢的驚叫聲驚醒,倉促間慌忙起床,披了小衣衝進來,只見朱由檢倚靠在床頭,低啞著聲音說:“我要喝水。”

丫鬟們送進昨天夜裡備好的茶壺,見沒什麼事,打著呵欠各自回房睡覺。朱由檢的目光從明月夜倒水的背影轉到茶壺上,不禁啞然失笑。這是一件由景德鎮官窯專門為他打製粉彩白瓷,溫潤潔白無瑕的釉面上只畫了一枝臘梅,正在凌寒開放。因為他只喝溫開水,又經常在冬夜裡驚醒,明月夜經他許可,派人交待內務府專門定做了這件寶貝。三個月後,內務府管事的劉太監親自捧了,送到當時的太子府。明月夜埋怨他辦事不力,劉太監委曲地講,只是普通的器具很好辦,可是要求在冬夜裡能保溫,這可是天大的難題。為了這件器物,全官窯的匠人和管事二個月沒睡好覺。最後終於有人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用一件瓷壺做殼,裡面再套一件用綿花層層包裹,其薄如紙的鈞州白瓷。可是如何將兩件瓷器合絲合榫地拼接起來,大家沒了主意。還好他請教了宮裡的木匠,將新燒的外層瓷器不制壺嘴,只留了一條上寬下窄的口沿,這樣裡層的瓷壺可以順利裝入,然後再用和田純白的軟玉打磨成榫口大小上下卡住,這才大功告成。置辦此物,不計人工,材料花費白銀近千兩。朱由檢今天再看到這件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茶壺,不無幽默地想,這可是一件真正意義上的現代保溫瓶,只是代價太昂貴了,人的創造力真是無窮。前些日子安排田莊試研鋼材,這時才發現書本上所學與實際差距得太遠,而他在大學所學鋼鐵製造技術,什麼奧氏體,馬氏體,珠光體,一股腦兒都歸還給老師,早忘得一乾二淨,唯一還有點印象的是電視新聞裡經常痛批的土法煉製地條鋼。當年做銀行信貸員的時候也曾經去過這樣的工廠,滿地的廢鐵、四處流淌的汙水,隨意堆放的焦炭和生產出來一拗就彎的劣質鋼材,配上工廠主那張胖乎乎媚笑著的臉,讓他不假思索地否決了貸款請求。

可是在這個時代,使用灌鋼和炒鋼法生產出來的百鍊成材的鋼產量是如此稀少,怎麼樣生產出上好鋼材就成了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