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腳踢。
她的拳頭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可每一下砸在他的身上,都痛在他的心頭。
“蘇墨遠他不會來了!他不敢!”他輕而易舉的鉗制住她的反抗和掙扎。她真簡單的認為蘇墨遠對她可以執著到放棄所有的地步麼?
她不明白,這天底下,能為她做到義無返顧的人,只有他啊。
“為什麼,為什麼。”她徒勞的被他困在雙臂之中,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的時候,她竟然感受不到溫暖。
等她哭夠,舒豫想要抱起已經完全無力的她回去,被雲瞬冷冷的推開,她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激動,猛然醒悟的她似乎能夠理解蘇墨遠了。他和她不同,蘇墨遠有他的家族,有他的牽絆,還有他慢慢變得開闊的仕途。而她,只是在長安城裡一無所有的可憐人。
她不怪他。
明明已經這麼想通了,可為什麼在反覆念著這句話的時候,心還是那麼痛!舒豫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低聲道,“別再鬧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空洞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她低頭了。
不是對長孫舒豫的權勢,而是對她可笑又無奈的命運。
人總是爭不過命!
空蕩蕩的松園好似忘記了剛才的一幕撕心裂肺,寂靜無聲的矗立在穹廬之下。半晌之後,剛剛恢復了平靜的松園裡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匆匆趕來的蘇墨遠見到的,只是一片無人無聲的松林翠柏。
月移西樓,城裡的更鼓聲遙遙傳來,此時,正是月朗星稀,醜末寅初之際。
站在茫然無一物的松林之中,夜幕將所有的一切用黑色外衣重重緊緊包裹的嚴實。那麼黑的天,他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蘇墨遠站在她們每月相見的那棵巨松之下,手指摩挲著松樹粗糙的紋路,她一定等了他很久,她一定對他失望透頂。
蘇墨遠啊蘇墨遠,他嗤笑出聲,你真是個怯懦又膽小的廢物!這樣的你,配不上她!不要再執著了,否則會害人害己。
他低頭看著自己腰上的墜子,白淨的面龐上,流下兩行清淚。
雲瞬,請原諒我遲來的勇氣和決心。
未來的你,會是高高在上的安慶王妃,你要過得很好,未來的我也將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用我的一生守望著你的幸福,看著你,過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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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您好歹也把藥嚥下去呀。”
耳邊有人一聲聲呼喚,雲瞬聽得出來,叫她的人是丫頭巧眉,也聽得出來巧眉現在特別的焦急,可是她太累了,太疲倦了,顧不了那麼多了,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想睜開眼睛。
“瞬兒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用藥?”李圖走了進來,挨在她的床邊詢問情況。巧眉搖了搖頭,據實回話,“小姐還是沒有醒過來,喂的藥也喝不下去。”
在床上躺了也有三日了,情況還是沒有任何緩和的跡象,也沒有變好的趨勢,如今的雲瞬可不只是他的女兒這麼簡單,她可是準安慶王妃,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他也沒法子向舒豫王爺交代。
然而,片刻的沉默之後,李圖終於開了口,這個問題困擾了他整整三天,“我問你,那天夜裡,瞬兒為什麼那麼晚了還出去?是不是誰約她出去見面?”
巧眉支支吾吾的含糊道,“奴婢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圖冷眼看她,“你是瞬兒貼身的丫頭,你難道會不知道麼?內鬼和外鬼不相互勾結,她怎麼就有膽子在那個時候跑到那麼遠的松園去?”
巧眉嚇得渾身一抖,跪在地上,“老爺,奴婢真不知道呀。”
“爹。”李雲徹從外頭走了進來,看清屋子裡的情況,眼光落在雲瞬的身上,“爹,您吩咐的事兒已經查清楚了,那天夜裡除了舒豫王爺之外,沒有人再去過鬆園。”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微微一動,被李雲徹看在眼裡。
“這可奇了怪了!舒豫王爺是陛下指婚給你姐姐的光明正大的未婚夫,他們二人要見面,何須如此大費周章?”還大半夜的跑到松園裡頭去,一站就站到後半夜才回來?而且,雲瞬一回來就高熱不退,一直昏迷不醒?這些都太難解釋。
“舒豫王爺那頭有什麼動靜沒有?”他最擔心的還是舒豫王爺會不會摘怪於他,畢竟這件事情太過蹊蹺。
雲徹又搖頭道,“安慶王府還如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不同。”
“那就好啊,咱們剛剛攀上了這棵大樹,可千萬留神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