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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成長紀錄從沒斷過,”他的揣測真是可笑。老爸愛老媽至深,她又是老媽第一個孩子,到現在老爸還會在和她爭吵後,不時地將二十幾年前老媽懷著她的錄影帶調出來看,一面哀悼她在長大後竟會變得如此不近人情。

“大姐,不要做傻事!”在辦公室裡的凌睿堯慌亂地對她吼道。他看得見……他看得見大姐的身邊有一團浮在空中的黑影,大姐的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和那團黑影對話,神情自然而平靜。問題是其他人沒有他那麼強的感應,他明白那團黑影是什麼,他曾在某些將死之前的人身邊看過相同的影子。那樣黑暗無邊的恐懼湧進他的心頭,那道黑影恍若從地底深處浮出的幽冥……那時……死神嗎?要來帶走大姐……

“那我倒很懷疑你話裡的真實性,你若不是真的對你的家人冷血,就是你的個性裡少了感情。”他望了望窗內個個焦急不堪的凌家人,淡淡的扯了扯唇,強烈的疾風吹得他身上的黑袍不斷的翻覆著,身後的衣襬揚過他的背,一瞬間猶如黑天使般的羽翼,張牙舞爪地朝世人顯示著墮落天使路西華的存在。

凌艾荷充耳不聞凌睿堯的聲音,她發覺自己對黑衣男子產生的興趣居然和她要跳樓的決心不相上下。她唇邊淺淺勾起的笑意更深,眸子裡淨是波紋不興的寧靜,“要死的人要感情幹什麼?”

“話不能這麼說,死人不是沒有感情,而是沒辦法明顯的表露出感情。有沒有感情和要不要感情不同,當你深處在無盡的黑暗中,你就會明白你放棄掉的是多麼珍貴的東西。”

“跟你談話很累。”凌艾荷深深的嘆了口氣,順便張開雙手伸了個懶腰,她感覺到她的動作連帶地讓辦公室裡的吵鬧聲靜了下來,背後每雙灼熱的眼光炙得她的背隱約發疼,似乎怕她張開雙手後往前一跳,將所有人的心跟著摔碎。但她沒有那個意思,凌艾荷察覺自己的內心幾乎有一股想笑的衝動,“你說話的邏輯總讓人有種錯覺,彷彿你很瞭解什麼是死亡,也親眼見過不少人死後而後悔不已。”

“我是見過。”簡短的回答仍未清楚的表達出他的身份。

“那麼,”凌艾荷瞅著他平靜的表情,“死亡是什麼?”

他笑了笑,“這是個很難解釋的問題,有人認為死亡就是一切的終止,也有人認為死亡是另一個新的生命旅程的誕生。你認為是哪一種?”

“你想得到宗教上的答案?還是哲學上的答案?”凌艾荷技巧的反問回去,見他的眼神仍舊帶著迷般的平靜,她微微聳了聳肩,“我沒死過,所以我不知道答案,不過,所有對這個問題提出看法的人也沒死過,也許想得再多也不夠真實,並非正確的答案。但你說你要我當替死鬼,足可證明你已經死過一次,對你來說,死亡是一種毀滅,還是一種再生?”

“意外也好,等待死亡的人也好,就算再怎麼堅強冷漠的人,面對死亡時總無法克服心理最深處的恐懼,你不怕嗎?”他懷疑她為什麼還能那麼輕鬆,她明白死亡究竟是什麼嗎?

“怕?我當然會怕。”凌艾荷毫不猶豫地回答,“當每一個新的事情需要我的決定時,我總會害怕,怕事情不如我想象地進行,怕我做了錯誤的選擇。但人面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害怕,其實很傻,不對未來迎戰就退縮,只會讓自己一再重複著過去錯誤的行為模式,然後怨恨自己。與其如此,我寧願面對我不清楚的事情,讓自己去做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

笑容從他冷峻的臉上消失,他的親和力在剎那間也隨著他的笑容而失去了蹤影,面無表情的英挺五官刻鑿出他的冷淡,“死亡不是一種遊戲,走上了這條路,你就沒有其他的路可退。”她的論調令他不悅,之前的好心情也一筆勾銷。

凌愛荷挑戰性的目光迎上他的注視,同樣的嚴肅與沉穩,“我不把死亡當成遊戲。”她知道自己惹怒他了,但那又如何?她也不需要去承擔他的怒氣。

“老大,你見鬼地在那裡幹麼?”凌艾荷的頭上傳來凌睿唐憤怒的叫聲,他不信,他真的不信,他家最堅強的女強人竟然要跳樓!原以為大姐只是一時承受不了壓力,未料他卻見到她一個人朝著空氣對話?大姐瘋了嗎?

凌艾荷抬頭向上一望,凌睿唐結實的身軀代替了上一個從吊索滑下企圖救她的隊員,在強風的吹襲下不住的擺盪,“老二,你見鬼的沒事掛在上面幹麼?”她故意學著大弟憤怒的口吻說道。她在心底暗嗤了聲,覺得有時人總會為了很多事情而做出可笑的舉動。她戲謔地給他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我在乘涼。”

她沒瘋。凌睿唐暗暗的呼了口氣,但他不容多想大姐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