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事情她從不在意的,也不去解釋。雷磊哪裡是她能夠高攀的,他對於那時的她來說真的就是高攀。
到了門口的時候,居然還有人到這兒賣花。小姑娘十分招人憐憫,單青看了眼,還是顧自己走過。雷磊卻掏錢買下了她手上不多的幾隻花,遞給單青。
單青很驚訝,看看雷磊又看看花。
“呵呵,做個順水人情,小姑娘臉都凍得通紅了。”
單青聽了這話反而尷尬起來,他這難道是在暗喻她的沒愛心?
“我倒是撿了個便宜!只是這樣的事看多了,也就麻木了,有時候我們憐憫別人,又有誰來憐憫我們。”
雷磊聽著,對單青說:“我不需要憐憫!只是自己不需要了,就希望這個世上少一些需要被憐憫的人。”
單青“噗嗤”一聲笑出來,而後又沉沉地說:“我也不需要!”
這話頗有些一語雙關的味道,雷磊應一聲,解釋說:“對人對事而已!”
此後兩人沒什麼交集,只是雷磊偶爾發幾條簡訊問問單母的情況,也真的就只是幾條而已。
幾個月過去,單青也舒了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雷磊真的只是時常和那位醫院好友碰面然後出於禮貌來探望母親而已。情人節的夜晚,那些玫瑰也真的只是為了幫小女孩的忙。
再遇見時,單青已經是部門組長,人也比之前更為成熟些。她有生意上的應酬,中途在洗手間的走道上看到正往回走的雷磊。他的臉色不是很好,青青白白的。單青想大概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她主動跟雷磊打招呼,雷磊看著她,原先的面無表情逐漸變得眉頭緊鎖。那種表情很怪異,像是想要表達什麼卻又強烈地剋制著。單青在這種視線下無法再面帶微笑,與他擦身而過。他則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慢地邁開步子向前走。
那時單青心裡一縮,顫巍巍的。心想自己沒做什麼啊?怎麼就招雷大少討厭了。難道是不滿她老是找他幫這幫那?還是在情人節那天看透了她的冷心冷情?在洗手間調整好心態,單青對自己暗示:沒什麼,無所謂了!討厭不討厭都沒關係,反正兩人又不是什麼不可破裂的關係。醫生那邊,現在她自己也能找。
散席的時候,單青看到站在酒店門口的雷磊。還是那種攝人的目光,卻面無表情。單青瞥了一眼,和自己這邊的顧客道別,回身的時候,兩人間的怪異氣氛還是維持原狀。
單青心裡的傲氣也上來了,走到雷磊跟前就開口問:
“雷總,請問有什麼事麼?還是我哪裡冒犯了您?”
雷磊的目光隨著單青而動,緊逼不捨,聽到她的話卻並不回答。
單青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終於受不了投降了。她轉身回去,走到車邊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手腕被緊緊握住。
單青正要問,雷磊彎下身猛地嘔吐起來。單青被嚇到了,才反應過來他的臉色應該是因為喝了太多酒才會青白嚇人,並不是生氣。
單青不知道,不僅僅是喝醉,的確是有生氣。不過雷磊是氣自己,氣自己分不清楚兩種感情,兩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
這幾個月,有意無意,他從爺爺那裡瞭解了很多單青。高中時候的她,沉靜的,內斂的,沒有萬千鋒芒卻在同學中極受歡迎的她。那個在自習時會默默流淚的她。那個在不經意間,會用最簡單絕妙的方法解出一道數學題的她。
單青順著雷磊的背,從包裡拿出紙幫雷磊擦去嘴邊的汙漬。由於這裡是酒店側區的停車場,並沒有侍應看到。單青四處張望著想叫人幫忙,雷磊站起來開口問她:
“你會開車嗎?”
單青遲鈍了下點點頭。雷磊便帶她走到自己車邊,告訴單青去雷式。
單青不敢開快,一是因為她才剛考了駕照準備給自己買輛小車,二是怕開快了雷磊不舒服。
到了雷磊的公寓,雷磊報密碼單青開門扶他進去。幸好,雷磊還能走,要不然可真是要頭大了。把雷磊放在床上,單青轉了圈倒了杯水讓他喝下就打算回去。雷磊拉住她的手,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她。
“我難受!”
單青問他怎麼不舒服,他卻又不說話了,她只好在床邊站著,也看著他。雷磊又起來吐了兩次,喝下去的水倒是把胃給洗乾淨了。再回來站在單青跟前,問她問什麼不坐。單青讓他躺下休息,見他還是目光灼灼地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只好也在床沿坐下。對於床這種近身物品,單青有潔癖。
雷磊睡了會兒,忽然把單青的手拉到嘴邊親吻了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