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車子更加行動艱難。
北風吹在臉上生疼,單青牽一會兒就停下來喘口氣。遠處一輛車子過來,速度很快,單青連忙揮手還是從身邊開過了。正洩氣詛咒,車子在前面靠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了?車子沒電了?”
單青沒想到下來的居然是雷磊,連忙扯著笑說:
“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充滿了電的!”
雷磊指指顯示盤,示意電格為零。單青說那本來就是壞的。
雷磊打了個電話,讓單青在這裡等著,自己又開車走了。單青傻瞪眼,這鬼地方,等多久?他就這麼扔下自己走了?
過了二十來分鐘,有輛小貨車來了,問明情況後把單青的車子放了上去。可是這車前面只能坐兩個人,工人讓單青坐前面,單青覺得不好意思。人家大老遠的跑來,哪有再委屈人家的道理!自己爬上後車鬥坐在了車筐邊上。
經過幾分鐘的寒風洗禮,單青的手指和臉都凍得跟冰塊似的。她活動著頭頸,看到有車子飛速逼近。到跟前的時候猛按一陣喇叭,超過去擋在了小貨車前面。
雷磊下車跟工人打了招呼,招招手讓單青下來。單青說沒事的,這樣回去就好,還要去修車。雷磊笑起來,說:
“你就是自己不看重性命,你也得遵守交通規則,一會兒到了路口,交警會攔你。”
單青想也是,跳下了車。
雷磊吩咐兩人把車子送到相熟的修車廠,讓單青上車。
後來一起到修車廠,檢查出來電瓶漏電,修好了回去,大路上因為車禍堵了車。雷磊爺爺從外省交流學會回來,眼看飛機就要到了,路卻堵上了。
那時候單青不知道雷磊對爺爺的敬愛,覺得他再打個電話叫人去接不得了。但是出於受過人家的幫助,她還是很仗義的讓雷磊坐上了自己的小電瓶。
雷磊皺著眉頭審視了單青的小電瓶,單青解釋說:
“這車絕對不可能載你到機場,就送你到下個路口過了擁擠。”
那段路雖不長,但單青騎得夠累。路況這麼差,到處見縫插針,而雷磊又是迄今為止她載過的體積和質量最大的生物體。
之後的第三次見面,就是單青未了答謝雷磊的幫助,一起吃飯聊天的那段了。應該說,那是雷磊對單青起唸的開始。
單母手術住院的時候,單青也在醫生辦公室遇見過他幾次。現在的醫院技術好的醫生要是沒有點門路哪裡請得到,紅包就是準備好了也沒機會給人家。經由雷磊,單青找到了一位退休的老醫生,還有就是和雷磊關係挺熟的年輕醫生,很幽默,很能讓癌症患者放鬆心情。
雷磊到病房探望過單母幾次,單青瞭解到雷磊和主治醫生是高中同學,在上學那會兒是混在一個堆裡的。果然,和雷磊一起的都非平平之輩,這麼年輕的主任級大刀手。
到了年關,過完年就是情人節,單母的病情卻有些反覆,咳嗽一陣比一陣厲害,有時甚至喘不過氣。
單青想要老中醫開一副中藥方子,為母親調理一下。打完電話了才發現那天居然是情人節,而他們約定一會兒雷磊接了醫生到他隱退前坐堂的藥房,單青則把母親載過去。
單青在心裡掙扎,母親的治療越及時越好,可是人家應該今天有約會啊。想了想,她還是又打了電話過去,說不好意思,忘了今天是情人節,如果雷磊有約會的話就去陪女朋友之類的。電話那頭靜了靜,雷磊的醇厚的聲音傳過來。
“沒關係,我沒有女朋友。”
這下是輪到單青傻眼了,他那麼優秀的人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要求太高麼?是啊,一般的女孩子又怎麼入得了他的眼。
單青還是一輛小電瓶,把母親包的嚴嚴實實,就怕她吹風。回來的時候雷磊提出送單母回去,單青推辭了下而雷磊堅持,怕母親著涼就答應了。
單青送雷磊出來的時候,雷磊問她要不要去看看癌症研究中心。又說自己沒事也無聊,正好單母的住址醫生也在那。單青聽他這麼說,就一同去了。
這個情人節的氣氛真是詭異,人家是和戀人一起逛逛商場,看看電影。他們幾個卻在實驗室看細胞。其實看的也就是各種癌細胞的已制標本。
單青問了問單母的癌種類具體情況,就和雷磊出來了。走的時候那醫生打趣他們,以為兩人是在發展關係。
“唉,你們走吧,像給我這種人還是最喜歡細胞!”說著拍拍雷磊的肩膀又覷了單青一眼。
單青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