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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坐在最左邊的那個人,他……」

酒保臉上有些驚訝,又隨即回覆了平靜,低聲道:「原來你看上的是他。」酒保皺了皺眉,繼續道:「這個人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聽說他十幾年前帶著一筆資金到外地發展,結果賺了不少,這些年來持續投資,在房地產業界還算有名……不過,他是這幾年才回到這裡的,目前好像也沒有固定的男伴。」

宣和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

「不客氣。」酒保愉快地笑了起來,「那個人要是知道有你這樣的可愛小男生喜歡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對方說著歪了歪頭,「所以,你喜歡年紀大一點的男人?」

宣和沒有回答,臉卻陡然熱了起來。外套的袖子擋住了手指,因此酒保沒有發現他戴著婚戒,他突如其來地想起了正在外地出差的某人,耳根也紅了起來。

酒保好像覺得他很有趣似的,笑著轉身把擦好的杯子收起來。宣和趁機把戒指摘了下來,小心地塞到外套的暗袋內,放鬆地微微吁了口氣。

過了半晌,宣和還坐在吧檯前,想著方才酒保說的那些話,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那陌生又面善的中年男子是誰。

……十幾年前,帶著資金到外地……宣和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剛剛酒保是怎麼說的?……對了,那個人……前幾年才回到本地……

他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接著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精的味道頓時充斥著整個口腔,連喉嚨都有些熱辣辣的感覺;宣和用力抓著酒杯,忍耐著想立刻逃走的心情。

這麼多年了,那個男人雖然改變了,但五官還是如同當年一樣,並未差距太多;他終於想起來,就是這個人用腳踹他,用手掌打他耳光,把他關在廢棄的大樓深處,讓他哀求得嗓子都啞了,就差卑微地舔對方的鞋底,也沒得到哪怕一滴水。

……那是他這十幾年來最大惡夢的根源。

他想逃──只要是看不見這個人的地方,逃到哪裡都好;但他不能。宣和沒發現自己渾身都在顫抖,抖得連酒杯都要握不住。

這時男人起身,彷佛要離開了。宣和匆忙起身,反覆告誡自己冷靜,隨即轉身往男人的方向走去。對方這時恰巧與他擦身而過,宣和故意不避讓,結果中年男人的肩膀撞上了他的,他立刻裝作不小心把酒杯打翻,透明的酒液立刻灑了出來,絕大部份都落在他的衣襟上。

宣和大聲吼道:「你做什麼!」

周遭的人們登時把視線移了過來,他們多半把宣和當成了醉酒而失去理智的客人,但宣和自己很清楚,他的失控,其實僅僅是因為控制不了恐懼。

那中年男子臉上微微生怒,但仍然禮貌道:「不好意思,我賠你乾洗費。」

對方說著掏出皮夾,正要數出鈔票,宣和一伸手就把皮夾搶了過來扔到地上,同時冷冷道:「你以為賠錢就可以了事?」

「神經病。」對方啐了一聲,明顯把他當成醉鬼,就要從旁邊繞過去,顯然是要把這爛攤子一扔了事。

宣和擋住對方,咬牙切齒道:「我沒準你走。」

他的身體正在發抖,但是礙於衣物遮擋,四周圍觀的人都沒有發現。

中年男子不耐煩道:「我還有事,你到底要怎麼樣。」

「把名片留下來,我會再找你商量賠償的方式。」宣和冷笑,「要是你不願意,那也無所謂,反正我絕不放過你。」

對方的耐心終於用盡,隨手找出一張名片扔了過來,便匆匆忙忙離去。宣和把名片撿起來,感覺自己的手指抖得都拿不住名片,連忙把那張小紙片塞到口袋裡,在長久的緊繃後乍然鬆懈下來,他只覺得手腳都軟得無法施力。

這時酒保過來,把他扶回吧檯,興奮地道:「你真是花招百出,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種方式搭訕呢!」

宣和沒有餘裕解釋,只好苦笑。他付過酒錢以後,到門外叫了計程車,就那樣帶著一身狼藉疲憊地回家。

差強人意的婚姻 十五

十五、

宣和一整夜都沒睡。

他緊緊攥著那張名片,看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把上頭的每個字都記下來了也沒有停止。他確實是睡不著,身體裡頭充斥著一種怪異的亢奮與驚懼,他想起了一些原本忘記的事情,比方綁架他的人大約有四、五個人,領頭的就是這個他覺得出奇面熟的男人,還有一些逃亡途中發生的事情。

宣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到了天亮的時候,他瞧了一眼課表,便毫不猶豫地翹了課。有些事情,他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