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分別下注五十萬。代理沒有認真判斷,也沒有打電話過來請示,以為這場球阿根廷是穩贏的,我們反正吃水錢,就接了單。結果阿根廷被淘汰了。那兩個人輸了以後拿不出那麼多錢來,竟然連夜逃走了。按規矩,這錢就得由代理先墊出來,然後他去追中介,中介再去追那兩個人。可是,那個中介只開了一家小酒樓,就算把家產全都賣了也不值一百萬。我們的代理沉不住氣,因為週一是結算日,怕到時候拿不出錢來,我們肯定要找他,一時急了,便去逼那個中介人。那個人也是怕得狠,想不開,就跳了樓。這事鬧大了,警察和媒體現在都趕去了醫院。代理看捂不住了,這才打電話過來緊急求援。風哥,這事我搞不定,必須你親自過來才行。”
白嘯風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件事如果鬧大了,引起警方重視,那對他們的事業影響很大,非常麻煩。
他沉聲道:“我馬上就來。你立刻去醫院,讓那個代理去穩住傷者和他們的家屬。如果有警方和媒體問起,就說不清楚,有可能是生意不好,壓力太大,一時想不開。別的什麼都不準說,必要時用點手段。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那人立刻說。“我現在就在醫院,已經穩住了他的家屬。他本人還在昏迷中,他老婆也不大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麼,目前問題不大。”
能被白嘯風看中,派去做地區負責人,自然都是有能力又機靈的人,白嘯風對他的應變很滿意,便道:“好,我現在就動身,四小時後到。這段時間有什麼情況,你隨時和我聯絡。還有,記得讓那個代理閉嘴,一個字都不準亂說。”
“明白。”那個年輕人立刻答應。
陳三詢問地看向他。
白嘯風簡單地說:“江城有兩個客戶逃了,跑了一百萬的單,一箇中介跳樓了,我得趕去處理。”
江城屬於西部地區,是白嘯風的地盤,陳三便不再問,只道:“你趕快去吧,這事可大可小,必須小心處置。”
“嗯。”白嘯風略一猶豫,對他說。“兄弟,你有空的時候,幫我照看一下小幽。他脾氣犟,這回又吃了這麼大苦頭,如果實在咽不下那口氣,想要做什麼,你也別攔他,由著他去做。趁我不在,讓他出出氣也好。”
“行。”陳三笑了。
白嘯風匆匆上樓,走進臥室。看著熟睡的許幽,俯頭吻了他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第26章
許幽一夜無夢,得到了徹底的休息,醒來後精神好了許多,身體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他下床拉開門簾、窗簾,看著外面滿地陽光,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暫時不想去回想前天晚上的事,轉身走進浴室。
脫掉衣服,鏡中的人全身傷痕累累,皮下有淤血已經擴散開,變成大片大片的紫青,襯著他白皙的膚色,有點慘不忍睹。
從他十五歲起,白嘯雲就一直在動他的心思,可白嘯風護得嚴,許幽自己也防得緊,他一直沒能得手。這兩年來,許幽的身份地位在黑白兩道都如日中天,他和白嘯風都認為白嘯雲不會有這個膽子再做這樣的事,頂多是言談舉止上輕薄一點,目的只是發洩對白嘯風的不滿,漸漸的便沒那麼戒備,卻沒想到還是錯了。他在一個許幽和白嘯風都絕沒有料到的時機動了手,而且還成功了,真不知他這麼做算是太魯莽還是太聰明。
只是,他是白嘯風惟一的弟弟,兩人童年和少年時代也很友愛。白嘯風一向都很照顧這個弟弟,兩人曾經度過許多快樂的時光。
當年他們的父親白松建立風雲幫,白嘯風和白嘯雲兄弟倆沒少在外面衝鋒陷陣,曾經並肩作戰,曾經互相救援,情義是很深的。
白嘯風是長子,擔的責任多一點,白嘯雲是小兒子,自然被母親寵愛一些,兩人都覺得很正常,關係一直很親厚。
直到白嘯風接任幫主之位,又不肯對白嘯雲委以重任,親兄弟間才漸漸有了很深的鴻溝。白嘯雲對兄長十分惱怒,常常做出挑釁的事,而且越來越過分。儘管如此,白嘯風念著自己只有這一個弟弟,從來沒對他下過重手,這次只怕也下不了狠心教訓他。
許幽心裡湧起一絲淡淡苦澀。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得想起了留下這些痕跡的人,頓時覺得有點噁心。他趕緊轉身,拉上浴簾擋住鏡子,然後仔仔細細地把身體洗了好幾遍。
白嘯風給他身體裡外都用過藥,他的傷都沒有發炎,痊癒狀況良好。滾熱的水打在身上,他並沒覺得疼,只是心理上很不舒服,就像吞了一隻蒼蠅,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