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來,尤其還是在對方理虧違約的情形下。以他的實力,要封殺東朝東,其實並不需要多大力氣。李朝東大概是看他以前太好說話,以為他是一個軟弱之輩,略用武力恐嚇,便會退避三舍,將巨大利益拱手相讓。這實在是太小看他了。
商界的競爭其實同樣殘酷,與黑道不同的是,那是殺人不見血的。許幽看著窗外的景色,靜靜地想著。很多有點身家,不大不小的老闆其實並不明白這個道理,心裡無限膨脹,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只有站在巔峰之上的企業家才會知道,商海要淹死一個人,那真是連泡都不會冒一個。
當天晚上,小飛便給許幽打來電話:“幽哥,那些王八蛋已經被我找著了。他們不屬於什麼幫派,只是不知深淺的一幫小混蛋。他們說是東信地產的李朝東找他們來做的,目的是嚇嚇你,讓你在生意的什麼事情上讓步。我已經問過曉舟了,他說當時這幫人打得挺狠的,可不僅僅只是嚇一嚇這麼簡單,簡直是想要你們的命。這事我們不能袖手旁觀,你不單是公司的老闆,還是我們的幽哥,如果我們讓這些小混混欺上頭來卻置之不理,那別的幫派還以為我們風雲幫真的已經垮了,誰都可以騎到我們頭上來胡作非為。幽哥,這幫小混蛋的事你就別管了,我們來處理。我聽你的話,不動李朝東,留給你自己收拾,你看行嗎?”
“好。”許幽笑道。“那你就看著辦吧,我沒意見。”
小飛很高興:“行,幽哥,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沒人再敢隨便動你。”
“謝謝你。”許幽溫和地笑著,掛上了電話。
他喜歡這些人,在現在這種人情似紙張張薄的時代裡還保持著古老的熱血肝膽,令人感慨不已。他心裡常常會想起那句話:仗義每多屠狗輩,無情最是讀書人。
今天白嘯風在湖邊釣了一下午魚,仍然意猶未盡,直到夜幕降臨了才收杆,笑吟吟地走回屋子,便看到許幽靠坐在窗邊的躺椅上,拿著一本書在看,十分悠閒自在。
他更加高興,匆匆洗了手,便坐到許幽身旁,興致勃勃地說:“今天釣了不少魚,這湖裡的魚大得很,而且是野生的,吃起來也香。一會兒我親自下廚,給你燒個松鼠魚,再來個麻辣魚片,包你喜歡。”
許幽看著他喜滋滋的模樣,愉快地點頭:“好。”
許幽給李朝東的一週期限到了後,他沒有親自給這人打電話,而是讓王曉舟去聯絡,向他要答覆。q
王曉舟也不含糊,索性親自登門拜訪,讓他猝不及防。w
李朝東支支吾吾,東拉西扯,把股東反對拿出來當擋箭牌,話中又是試探又是央求,希望許幽能同意解約。1
王曉舟不耐煩與他敷衍,直截了當地道:“李總,許總的意見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要違約,我們可以訴諸法律。今天我只是來聽李總的答覆,你們東信地產究竟是打算違約還是守約?一句話就行。”u
李朝東也不惱,仍然像牛皮糖似的,提不起來,軟綿綿的,低聲下氣地說:“王總,你看,你們滄瀾集團財大氣粗,就是沒有我這點東西,也無關大局,可我就靠著這點家當吃飯,你能不能跟許總說說,請他大人有大量,就與我解約了吧。違約金方面,我願意付,可也不能太多了,那我實實在在是付不起的。”f
王曉舟不理解:“李總,我們兩家合作得好好的,什麼活都我們來幹,你等著分錢就行了,為什麼這樣的好事你會不願意呢?”8
李朝東有些尷尬:“王總,我怎麼會不願意?主要是土地變性變不了,股東們又不同意賣地,所以,我也無能為力啊。你也知道,公司法有規定,我們的公司章程也有相關條款規定,如果是公司的重大決策,必須三分之二的股東同意才行,這事光我一個人投贊成票,在董事會里達不到三分之二的比例,那也沒有用啊。”s
王曉舟聳了聳肩:“那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回去向許總彙報的。”說著,他起身便走。5
李朝東熱情地送他出門,連聲說:“還請王總在許總面前美言幾句,我一定重謝。”2
王曉舟沒有許幽那麼沉著冷靜不動聲色,聞言忍不住冷冷一笑,一句客套話也沒有,便徑直離開。i
他回到公司裡,將李朝東的話說給許幽聽了,不由得怒道:“說實話,幽哥,當時我真想將他給幹了,至少狠狠收拾他一頓。”q
“聰明人鬥智不鬥力。”許幽心平氣和地笑著看他。“來,喝口茶,消消氣。他是背信無義的小人,你跟他嘔什麼氣?你放心,我自有辦法收拾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