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縮了縮,睏意又浮了上來。請加經|典|書友新群9494…7767【】
尤湖將銅燈移到床榻旁,這次他倒沒說那些不正經的話,“姑娘,今個感覺如何?小生聽聞白日初元帝大怒,下令徹查,姑娘不準備跟小生說說,姑娘又幹了些啥?”
古緋也不要他動手,自己撐起點身,將裡衫領子拉下來點,讓尤湖瞧傷。
瞧著紗布上帶的血色,尤湖眉頭一皺,“怎的又出血了?”
古緋自行拿剪子三兩下剪掉紗布,邊道,“我自己揉按的。”
尤湖眉梢一挑,想說什麼瞧著古緋面無表情的模樣,又將話嚥了下去,只撿起紗布湊到鼻端一嗅,“夏老頭給姑娘開的方子?”
古緋點頭,“是一個姓夏的御醫。”
尤湖蔑笑出聲,他將手邊斷裂的紗布攏到一起,後才從自己袖中摸出個小布包來,攤開了,露出兩三小瓷瓶和一卷乾淨的紗布來。
他衣袖拂動,三兩下將其中兩小瓷瓶中的軟塞拔掉,又拉出紗布,從一瓷瓶中撒出藥粉,另一瓷瓶中倒出幾滴晶瑩剔透又芬芳的粘稠凝露來,與藥粉混合了,他才傾身給古緋仔細地敷上。
“夏老頭開的方子,只能保證姑娘的傷好而已,如此深的傷口,一不注意,日後就會留下疤的。”他邊動作邊言語柔和的說道。
古緋將頭撇向一邊,若是尤湖說些不著調的話,她還能冷言冷語不給好臉色,可這會,連同舉止,尤湖都帶出往日不多的溫柔來,她便有點無所適從了。
彷彿沒察覺古緋的不自在,尤湖繼續在說,“夏老頭的醫術,也就和一藥童無差。”
這話讓古緋微詫,“夏御醫可是宮廷御醫,怎會不如一藥童。”
尤湖抬頭看了古緋一眼,兩指一挑,就將古緋垂落到胸口的發往後掠,又將她衣衫理的嚴嚴實實,才勾起嘴角道,“可不就是一藥童麼?當年若不是看在他人還老實的份上,小生的師父可是連藥童都不會讓他當的。”
鮮少聽尤湖說起自個的事,古緋眨了眨眼,不確定該不該繼續問下去,如若不然他還當她是探底來著。
尤湖從第三個小瓷瓶中倒出一黃豆大小的藥丸,湊到古緋唇邊,“這是養身子的,宮裡煎熬不便,小生昨個回去就做成了藥丸子,加了蜜糖,不會苦的,姑娘每日就寢之前服一粒,有助傷口癒合。”
古緋正欲伸手接過,哪想尤湖手一動,徑直一手挑起她下頜,捻著那粒藥丸直接喂進古緋嘴裡。
古緋不防,一口唾沫就給嚥了下去,她舌尖在上顎一舔,還真嚐到一點蜜糖的甜味。
“你有師父?”兩人之間不若昨晚那般爭鋒相對,古緋心情還算尚可,她還是願意多跟尤湖聊些。
尤湖瞅著她笑了笑,意味很是深長,“沒有師父,這身醫術姑娘當小生無師自通不成?”
古緋閉了嘴,沒話說。
尤湖將小布包又攏成小團,塞到古緋手裡,“姑娘收撿好了,小生不能每晚都得空過來。”
說完,他身子一動,長腿一伸,就懶懶地臥倒在床榻,單手撐頭,和古緋枕同一軟枕,“姑娘不想曉得宮外情形了?”
這話提醒了古緋,這兩天,她基本一直在昏睡,好不容易清醒點,又因著有人要暗害她,而想應對法子去了,有關花師父和宮外之事一併不知曉。
“花師父是何身份,可有查到?”一想到這事,她瞬間就忘了計較尤湖還躺她身邊的茬來。
尤湖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卷著古緋烏髮,“只查到這人幼年生活在大殷和雲離邊境一小村子裡,後因戰事,此村的人盡數遷移,她再出現之時,就已經在大京參加貢墨徵選了。”
“雲離?”古緋心頭一動,花師父定然是知曉她兄長墨玄的下落,而現在又牽扯到雲離,她頓覺前路如有一團漩渦,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尤湖不清楚古緋的考慮,他只當她再考慮日後,遂道,“即便那刺客是雲離派來的,姑娘也勿須擔心,只要初元帝還在,一時半會三國的戰亂就還起不來。”
他麼,也就沒回南齊的機會……
這話他自然是不會對她說的。
古緋只考慮了片刻,她繼續問道,“其他制墨師父還有墨卿歌已經出宮了?”
尤湖點頭又搖頭,他給古緋拉了拉錦被道,“其他人出宮了,可墨卿歌還在。”
似乎想起什麼可笑的事,尤湖眯著鳳眸笑了起來,“姑娘有所不知,這幾日墨卿歌都在婉妃那邊,比鬥那日,她引來的群蜂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