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塊玉,原是你的,如今你能頂門立戶了,父親讓我把它給你。”
如果說王子墨聽到王啟年誇獎自己已經很意外了,那麼當看到這塊玉時,王子墨整個人都震驚了。這塊玉,不是普通的玉,是王家嫡系血脈的標誌,王子硯有一塊,從出生開始便佩戴在身上,王子墨曾經日日見到,對它極其熟悉。
“父親吩咐的,你只管拿著。”王子硯見王子墨愣在那裡,便歪著身子把玉放在了王子墨手中。
玉在手中,淡淡的暖意襲來,溫潤細膩,那上邊,有個小篆的“墨”字,這確實是給自己的!時隔十五年,王啟年居然會將這塊玉交給自己,王子墨心中極為複雜,有被認同的喜悅,也有淡淡的憂傷,而更多的,是對王子硯的擔憂。
王啟年為何早不給晚不給,偏在王子硯病重的時候給,而且還是讓王子硯親自遞給自己,這裡面難道沒有講究?王子硯雖然對自己很照顧,但從來沒有自稱為“哥哥”,可是他今日就這麼明明白白叫了出來!
王子墨輕輕撫摸著那個“墨”字,看著王子硯蠟黃的臉,心裡極不是滋味。
“二少爺,您。。。”王子墨哽咽地說不出話。
“叫我一聲哥哥吧,你不必難過,往後我若有不測,替我照顧好父親與母親,還有嫂嫂與侄女,好嗎?”王子硯淡淡地笑著,但笑容之中隱隱透著無奈與希冀,無奈的是,自己身子不爭氣,二房尚未掌控王家,希望的是,王子墨能不計前嫌,擔起這個重擔。
“大哥!”
“好!很好!”王子硯緊緊拉著王子墨的手,極其欣慰。
兩人都沒有多說話,只是握緊的手一直沒分開,王子硯畢竟有病在身,這番見面已讓他筋疲力盡,王子墨見丫鬟進來服侍湯藥,便退下了。
揣著王子硯給的玉佩,王子墨靜靜地跟著小廝往外走,腦中一片煩亂與擔憂,她沒有注意到,小廝領的路,並不是出王家的路,拐過一道月亮門,王子墨恍然抬頭,發現有個中年男子正站在面前注視著自己。
第26章
“師父!”王子墨見到中年男子,立即一揖到底,態度極為恭敬,但聲音裡卻透著難得的親近。
因為此人,便是王子墨的賬房師父——刑榮。對於王子墨來說,刑榮亦師亦父,王子墨跟著刑榮學習的日子裡,刑榮待王子墨極好,不僅傾囊相授,而且常護著她不讓別的管事欺負,算是彌補了王子墨從小缺失的父愛。
“小二,你過來,為師有話與你說。”刑榮向王子墨招手道。
“是。”
王子墨跟著刑榮到了一處僻靜地,刑榮打量著王子墨單薄的身子,說道:“收稻之後,你便要服徭役,今年縣裡打算修海塘,你大師兄在縣衙工部任職,為師已經幫你討要了管吃喝的差使,到時你去縣城,把這信給你師兄,他自會安排好的。”
“師父費心了,這事是否妥當?”王子墨接了信,問道。
“你放心便是,也不看看自己這副身板,跟著那群粗漢子挑泥石,這才妥當?”刑榮揶揄道。
王子墨聞言,臉偷偷的紅了,去年疏浚運河,她就是被分派去挑河泥,半月下來,差點折騰掉了半條命,這事讓陳旺樹那粗漢子嘲笑了足有半年,如今能撂了苦差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謝師父。”王子墨感激地說道。
王子墨與刑榮之間,是不必客道的,刑榮交待完大事,也不婆媽囑咐王子墨吃好穿好,徑自走了。
王子墨將信珍重地貼身放好,才發現給她帶路的小廝已經不見了蹤影,這下,王子墨抓瞎了,暗想若是被王家的下人瞧見自己,又是一頓冷嘲熱諷,她只得硬著頭皮抄小路,希望不要在路上碰到人。
只是,想象總是過於美好,繞過一邊竹林,王子墨便發現面前又站著兩個人,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管事,兩個人她都認識,老管事是王家的大管家,在王家極有體面,除了老太爺,其他的主子都不會在他面前擺主子的款,而那個中年男子,卻是王子墨最害怕見到的人。
“小的見過二老爺,見過大管家。”王子墨心中哀嚎,但禮數還是極為周到。
“你怎麼在這裡?”王啟年問道,心想這小子不是應該在大兒子的院裡嗎?
“回二老爺的話,師父與小的許久未見,聽聞小的進府了,師父便讓與小的過來敘舊。”王子墨戰戰兢兢地答道。
刑榮是王啟年的手下,在王啟年這邊見王子墨,也可以理解。只是王子墨嘴中的話語,讓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