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帳子一瞧,四下裡無人,心裡一時竟有些悵然,她隨手披了一件衣裳起身,只是還沒繞過屏風,皇帝已然聽見了她的響動,吩咐侯在簷下的鈴蘭和木槿送了木桶進來,蕊喬這才知道他還沒走,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坐在外間的几案上看摺子,壘的足有一方小山丘那麼高。
鈴蘭和木槿進來的時候由頭至尾都紅著臉,蕊喬自己也不好意思,便沒讓她們服侍,徑直把她們給打發走了。
事畢穿上衣裳出去,卻發現那塊鴛鴦戲水的帕子又不見了,蕊喬朝屏風外探頭張望了一眼,見沒有旁的人,便道:“五哥,你怎麼又偷我的帕子!”
皇帝閒閒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乾的?再更正一點,就算是朕乾的,那也是拿,不是偷!”
蕊喬扁著嘴道:“除了你還有誰?你還給我,那帕子不好看。”
皇帝道:“要好看做什麼,用著順手就行。”
蕊喬也算是膽肥了一回,走過去不由分說的伸手就扒拉住他胸口的衣裳,皇帝趕忙拽住她的手,一臉驚恐萬狀道:“你要做什麼!”演的跟良家婦女似的。
蕊喬失笑的看著他,從他的懷裡抽出那條帕子道:“人贓並獲了吧?”
皇帝下巴一昂:“大約是不小心擺進去的。”
蕊喬嘀咕道:“您自己都說過想要什麼沒有呀,後宮那麼多女人趕著丟帕子給您,何必非揪著我的不放?”
皇帝‘哼’的一聲,下巴昂的更高了。
蕊喬上下打量他,半晌道:“這帕子繡的不好,改明兒繡一個更好的給您。”
“真的嚒?”他總算側下頭來,嘴角噙著笑意。
“嗯。”她點頭答應。
龍心大悅,當下便湊過去在她的額頭輕輕啄了一下,道:“那這帕子就先湊合著給朕擦手用。”
蕊喬想,反正我是搶不過你!
誰知皇帝話鋒突轉:“那朕…今晚不在你這裡過夜了,你好好去睡吧,朕往——”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煞費腦筋,苦悶道,“要不然去看看鐘昭儀吧,自登基以來,朕還沒有去看過她,今夜便去她那裡借宿一晚上是了。”
蕊喬聞言,神色如常,只道:“是,那臣妾為陛下更衣。”
皇帝點頭,跟著蕊喬便著海大壽將他那件石青孔雀絲繡龍紋常袍拿來,親自替他穿好,釦子一一系上,腰間還特地扣上了雕花玉帶子。
皇帝見外頭夜色已深,勢必將行,大手流連忘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久久後方鬆開道:“那朕先走了。”旋即朝外邊喝了一聲,“小福祿——!”
海大壽趕緊的把小福祿這孩子帶到皇帝跟前,小福祿望著一身華服的貴人兒,傻眼道:“東南哥?”
皇帝輕笑了一下,海大壽那頭一掌輕輕拍了這小傢伙的腦袋一記:“你這個傻小子,哥哥是胡亂認得嚒?還不趕緊給陛下磕頭。”
“陛下?”小福祿怔楞的跪在那裡,吮了記快要淌下來的鼻涕。
皇帝眉毛一抬,半蹲下來,一手擱在腿上,對小福祿道:“把你送到這兒來是為的什麼可還記得?朕要你以後好好地侍奉這位娘娘,哄娘娘高興,假若當差當得好,朕以後重重有賞,記清楚了嚒?”
小福祿一個激靈,猛的將頭一磕到底,稚嫩的童音脆生生道:“記得!小福祿謝過皇帝陛下,小福祿以後每天都哄娘娘高興。”
皇帝挽了下袖子,道:“走吧。”
“是。”海大壽躬身,隨即在前頭引路,吆喝道,“擺駕蘭林殿。”
蕊喬帶著木槿和鈴蘭在他身後緩緩蹲下:“臣妾恭送陛下。”
皇帝只微微側臉,並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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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只是是夜子時,皇帝略有些惆悵。
皆因蕊喬已經哭了差不多有大半個時辰了。
他自問作為一個皇帝,坐擁三宮六院,要說自己是個花叢老手應該沒什麼問題,且他作為一個男人,好像歷朝歷代遺留下來的孤本珍品,什麼《風月寶鑑》等等,更是沒能逃出他的魔掌。另外從他扒趙美人衣裳的熟練程度也可以看出,他對於和女人*絕對是信手拈來。
但就是當蕊喬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用最快的速度把人給剝的赤條條的,照理說接下去的一切只要按部就班,很快就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可是沒多久之後蕊喬卻是哭的死去活來,眼睛裡迸出大朵大朵的淚花,一邊還控訴他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