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經的年紀想方設法的令她受孕,再在合適的時候把孩子流了,整個過程必須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有的姑娘家身子骨弱抵不住三番四次的小產,往往半途而廢;能堅持下來的,在那期間則需要專人的照料和調理,待所成時,女孩的身法輕盈,動作迅捷有如鬼魅,體魄亦是常人無可比擬,約莫以一擋五都不成問題。
芸舒思來想去,芸歌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於武學上突飛猛進,練成這卓絕的輕功,只有這一個法子。所以她懷疑芸歌有個男人,眼下聽蕊喬說起上官修,心中恨得出血,是什麼樣的人,能忍心要一個姑娘家為他遭受如此折磨,簡直喪心病狂。也只有芸歌傻,才會替那人賣命。
蕊喬想到那一日芸歌在儲秀宮的竹林裡一個人偷摸著哭,上官修去安慰她,怕且為的就是這個事情,心中一陣血氣上湧,拉著皇帝的手,泣不成聲道:“五哥,五哥……我要那人千刀萬剮,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皇帝按了按她的手道:“放心吧,五哥自有分寸。”
上官柳被帶走,一眾隨從殺的殺,關的關,待人押解的差不齊了,僅剩太后和皇帝的幾個心腹時,皇帝突然在太后跟前跪下道:“兒臣謝母后玉成,兒臣之所以能有今日,全倚仗母后的恩典,兒臣沒齒難忘。”
太后緊緊握著芬箬的手,指甲嵌進了芬箬的皮肉裡,一顆心也猶如在油鍋裡煎煮,但面上仍是肅穆,僅顯露出幾分哀傷和疲憊,也是適宜的,一字一頓的鏗鏘道:“你是先帝的孩子,也是哀家的孩子,爾登大統,哀家奉的乃是先帝的旨意,是順應天命。”
皇帝再一次叩首,“兒臣恭送母后。”然後眼睜睜看著太后的儀仗逶迤而去。
太后一路強忍著淚水繃著身子回到永壽宮,若不是芬箬的攙扶,只怕踉蹌的要跌倒。
她渾身發抖,由著芬箬攙扶到炕上,芬箬知她此刻必不好受,趕忙遞上一碗參湯,太后連端的力氣都沒有,灑了幾滴出來沾溼了衣裳,又因心痛的厲害,氣息不平,把參湯一口氣灌到了底還是沒能夠緩下來,反倒嗆了一口,猛烈的咳嗽不止,芬箬上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太后的背,只見太后目光怔忪的盯著前方一處,愣愣的,似被魘住了,良久以後方才開始壓抑的低聲飲泣。
芬箬在心中一嘆,上官柳打得是上官家的名號造反,就算陛下不認真追究,就算上官家再權勢滔天,也難逃大清洗的命運,要回復昔日的輝煌怕是不能夠了。
太后是剋制的人,經歷過一朝的後宮傾軋能生存下來可見其韌性,她沒有任由自己的淚水四溢,只有點滴的溼潤卡在眼角,那嗚咽聲也被堵在喉嚨裡,聽著叫人鼻子酸酸的。
芬箬道:“太后,奴婢僭越了,請太后容奴婢說兩句,今日之事全是淑妃咎由自取,您能做的都做了,都顧到這個份上了,往後不能再大包大攬,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奴婢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太后,請太后聽奴婢一言。”
太后閉起眼,深呼吸一口氣道:“哀家知道,哀家就是知道,才中途喝止她,希望她能收手,豈知這個蠢貨——這個蠢貨啊!”太后怒極攻心,大手一揮,桌上的參湯碗盅落地,稀里嘩啦的粉身碎骨,“哀家十幾年的經營,全毀在了這個蠢貨手裡,都毀了,全毀了!”
“我上官家已經權傾朝野,她還要怎麼樣?!鋒芒畢露不是好事,皇帝沒有要收拿的意思,那是顧全我們上官家幾代的臉面,是顧全哀家成就他帝王霸業的恩情,她倒好,還嫌上官家的恩寵不夠嚒?皇帝說的不錯,她究竟還是為了她那一己私利,想要翻了這天,結果把整個上官家給搭了進去,你讓哀家怎麼不氣?”太后不斷捶著心口道,“哀家怎麼就養了這麼一條白眼狼!”
“不行。”太后猛然悚立,“哀家得去天牢一趟。”
芬箬‘砰’的跪下道:“太后,太后您慎行啊,千萬不能把自己給搭進去。無論如何,陛下是會顧念著太后您的。”
太后理了理髮鬢道:“你且放心,哀家還沒有失心瘋到那個地步。如今陛下已經疑心於哀家了,哀家這就去天牢裡做個了斷。”
芬箬不解的看著太后,太后的目光沉沉:“陛下有勇有謀,比先帝青出於藍,試問先帝在時,邊疆可有如此安寧?外戚林立,藩王割據,哪一樣不叫先帝頭疼?可而今咱們的陛下呢,靠著惠妃的死,輕輕鬆鬆的讓佟家把兵權交了出來,離間之計使得高綏被車師和樓蘭圍困,西域盡數囊括盡我大覃的版圖,設烏溪都護府,樓蘭和車師這種效果能興的起什麼風浪來?至於外戚,唯獨一個上官家,朝堂上大小官員,勢力盤根錯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