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說起一些。孩子,無論是男是女,對於後宮女子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年輕時,可以憑此獲得更多更大的恩寵,年老顏衰時又能以此保證衣食無憂。面對他人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樊焦貽之為何選擇隱瞞,還為之避回了孃家?看來,有必要什麼時候去會會這個深居簡出的貽貴妃了!
其實,細想來,這個星皇的後宮,不止是貽貴妃,其它的謎團還真不少。就說這皇嗣:
霈星梧登基至今二十三載,人也未及半百,除去剛剛認回的潛淵、弋蘼兩兄妹,他的後宮如此多的名媛佳麗,有過身孕的不少,卻無一人誕下過皇子皇女。她們或早或晚,都以滑胎或是難產告終,而她們本身,也大多自此身衰體弱,臥床不起。
想起弋蘼身上從母體中帶出的“絕子蠱”,難道這星皇的後宮中,眾多女子全都被人下了“絕子蠱”?可就算如此,也多少該有一兩位皇女吧。
“你不要再想了。”耳邊傳來冷冷的話語,青蔓鈴偏頭看去,黑夜下的潛淵神色難辨。他平視前方,緩緩言道:“這本就是我們的事,是我太自私了,一直拉著你幫忙,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你怎麼突然間說這種話?”青蔓鈴有些失笑,“我們是朋友啊。”是的,是朋友啊。只是,我也是存有私心的吧。羨慕著你們二人的世界,迷醉於你對弋蘼全身心的寵愛與維護,心中隱隱有種奢望,奢望著有一天,有這麼一個人能夠如此對我……
只是朋友嗎?潛淵心中頓了頓,一種不知是欣喜抑或酸澀的感情翻湧上來,詢問的話就在嘴邊。沉默半晌,望著被帷帽掩住真容,正隨意行走著的青蔓鈴,終是微微笑言:“我很榮幸。”還是算了,問了,若是連朋友都做不成,自己又該如何?就這樣維持現狀吧。
青蔓鈴聽到他的話,同樣抱以微笑:“認識你們也是我的榮幸。”真的,很榮幸。能夠讓我見到如此純摯的感情,讓我知道我心中的期盼並非夢幻泡影,不可尋求。
一時,兩人都沒有再言語。並肩走出街巷,沿著河流上行。沾染了微微溼氣的夜風,帶著草木的清香,柔柔吹在臉上,颯爽怡人。
青蔓鈴突然伸手一把拉住潛淵的左臂,潛淵先是一驚,後有些喜,繼而見青蔓鈴先是停步傾聽了一會兒,然後拉著他大步向前。潛淵左手環住她的腰,使出輕功,眨眼間便看到岸邊隱約站了個女子。
兩人落地,不急不緩地向那女子走去。地上的草長得很是茂盛,衣袂滑過,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中聽起來,顯得格外清晰。那個女子卻似未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楞楞出神。
她穿著一襲白衣,烏髮有些散亂地披在身後,風吹過,柳條飄搖輕撫,越發襯得那纖弱的身影無比哀憐。
“樊焦意。”青蔓鈴輕輕地喚著,那少女先是全身僵了一下,繼而緩緩轉過頭來。
看著月光下那蒼白的瓜子臉,青蔓鈴幾乎都要懷疑自己認錯了人。這還是曾經那個耀眼如日、熱情如火的武林雙葩麼?她的下巴變得尖細,兩頰也削瘦了下去,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眼睛大得嚇人,裡面盛滿了傷戚。
“青蔓鈴。”少女輕啟同樣蒼白的唇,無波地道了三個字。她的語氣很是平淡,卻飄若棉絮,好似一陣風便可吹破撕裂。她輕扯嘴角,露出一抹極其苦澀的笑來:“真好,有你在這,總算還有個熟人送我上路。”
青蔓鈴微微皺眉,淡淡地問道:“你要尋死?就因為樊焦離?”
樊焦意轉過頭去,望著靜靜流淌的河流:“怎麼辦呢?從小到大,我就喜歡離哥哥,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單純因為喜歡我而關心我的人。所以,我相信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哪怕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只要他否認,我就可以當作不是。
從忘川到榛州,我看著他對弋蘼越來越關心,我問他,他說是我太敏感。好,我相信。現在,到了星都,我聽說他要參選駙馬,我問他,他說那只是謠言,好,我相信。可是今天,他都透過了星皇的考驗,去了皇宮,這讓我如何再自欺欺人?
今天晚上我又去問他,他終於說了實話。他說,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他討厭我一副救萬人於水火的高姿態,恨我能夠獲得那麼多人的寵愛與關心。只是,為了奪得家主之位,他不得不勉強自己接近我,假裝喜歡我,關心我。如今,亨哥哥已死,而我又身為女子,家主之位已是他囊中之物,他已經不再需要討好我,看我的臉色了。
我最喜歡的離哥哥,真的很厲害呢,一騙就騙了我十八年。虧我還一直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