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嘎吱作響了起來。
那對粉色珍珠是他們到日本出差時,他覺得適合易青青,親自為她戴上的。之後,每回的重要婚宴場合,她總是戴著它。
“好了,別聊了,再遲下去,就來不及去喝喜酒呢!”大嬸們前呼後擁地上了車。
白裕承毫不猶豫地也叫了輛計程車。
“緊緊跟著前面那輛車。”他對司機說道,一顆心狂跳著。
他緊盯著前方大嬸團的車子,頭在昏,手心在冒汗。
才十天,她不可能就嫁給別人了,這不是她的作風!
但是,如果她因為想對他徹底死心,而選擇了嫁人與他徹底劃清關係,這也是不無可能之事啊。
一陣寒意竄過白裕承的背脊,他閉上眼睛,生平第一次向老天爺祈禱——
讓她還是單身吧,他願意……
他張開了眼,眸底滿是痛苦掙扎。
他願意怎麼樣?他又能怎麼樣?
白裕承看著前方的車水馬龍,拳頭緊掐到幾乎要粉碎,卻只落了個心痛的結果,依然沒有任何答案。
第八章
白裕承在“東華”飯店下車時,前後只與大嬸團差了一分鐘。
他臉色陰沈地走進飯店裡,內心天人交戰著。
為什麼又是“東華飯店”?難道這事和胡定煊有任何關係?
胡定煊望著易青青的愛慕表情,無預警撞進白裕承心裡,傷得他鮮血淋漓。
白裕承咬緊牙根,腳步故作鎮定地經過大廳的水晶吊燈。
事情千萬不能走到那一步,他不能失去易青青啊!
雖然她已經徹底離開他的生活和工作了,這麼多日來,她連一通電話都沒有,但是,她的已婚和未婚,對他來說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意義啊。
白裕承苦悶地走到喜宴告示牌之前,顫抖的大掌平貼在牆上,眼神狂亂地掃過每一廳的新人名字。
她不會結婚的、她不會拋下他的。
“易”悠悠、齊嘉磊結婚大喜,席設十二樓金廳。
結婚的是易青青的妹妹!
白裕承瞪著那對新人的名字,一陣釋懷湧上心頭。
他緊繃的肌肉一時放鬆下來,高大身子竟然無預警搖晃了一下,他只得找了最近的沙發坐了下來。只是,他才坐定,一聲嬌聲驚呼就朝著他的方向劈來——
“親愛的,怎麼這麼巧!”
白裕承濃眉一皺,陰狠眼神一抬。
成莉萍臉上的甜笑頓時凍結,塗著Q亮唇膏的上揚唇線,瞬間垮了下來。
“你好凶喔。”成莉萍皺起眉頭,坐到了他身邊。
白裕承不說話,看著這個二十三歲,芳華正盛的女人,正嘟著嘴,等待他說些安慰、哄人的話。
娶了她,他這輩子都得將她捧在手中,如同她父親一樣地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他做得到嗎?
“我現在沒心情說話。”白裕承沉聲說道。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成莉萍偎得更近了,甜蜜的香水味隨之飄散在白裕承鼻間。
“我還有事,必須先走一步。”白裕承起身,感覺到窒息,沒法子呼吸。
“我們很多天沒聯絡了呢!”成莉萍如影隨形地偎在他身邊,小臉討好地望著他。
“我下星期打電話給你。”
“好!”
白裕承望著成莉萍那雙乍然晶燦的雙眸,他對易青青的歉意卻是更深了。
他從來沒在易青青臉上看過這麼開懷的神情,她總是默默地接受他所給予的一切,他從沒注意到她的需要,而她對他的感情期待也從未成真過。
“我先走了。”
白裕承對成莉萍一頷首,眼色黯然地轉身走進電梯。
走出十二樓,金廳的喜宴,已經在熱鬧非凡地進行之中。
白裕承走入金廳,一身的西裝革履在婚宴中並未引起過多注目。況且,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停在舞臺上的新人身上,他的出現並不算突兀。
他找了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站著,目光飛快地尋找舞臺前方的主桌——
易青青正微笑地看著舞臺。
她穿著一件方領蕾絲禮服,戴了那對粉色珍珠耳環。她看起氣色很好、好得不得了、好到讓他不快!
他甚至敢打賭她還豐腴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得很。
原來,離開他是件這麼愉快的事情嗎?
原來,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