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蘭只能搖頭,不知從何說起
“聽書屏說,你那兔崽子未婚夫惹你生氣啦!”
影蘭斜倚著窗,凝視著天空,以稍平靜卻略顯疲倦的語氣說:“不是他的關係,是我生自己的氣,我總是敵不過宿命的作弄,我真的累了”
“別這樣,人生在世總是如此,但要看以什麼心情、什麼角度來論定。”季雪凝試圖鼓勵她
“雪凝——你愛過嗎?”
只見季雪凝頓時紅了臉,吞吞吐吐地說:“也許吧!現在正在證實階段。”
“什麼?!”她倒是一愣。
“我是個凡事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該我的,我會極力爭取,不該我的,我也會弄個仔細好讓自己死心,不拖拖拉拉,糾纏不清。”
“這倒也是,乾脆利落。”影蘭說著
“那——你有多在乎他?!”雪凝終於切入核心。
“不清楚。”
“那你究竟在煩些什麼?”
“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什麼?”雪凝咄咄逼人
“不要再問了,我不知道。”影蘭有些惱了。
“你就是逃避,你只是無能為力地去面對一切、搞清楚所有問題,你柳書縵的唯一弱點就在這裡。”
雪凝的話,針針見血,也觸及了影蘭不能面對的一點,原來書縵和她竟哪些相似,難怪會成就今日兩人一體的情形
反正柳影蘭是輸到谷底,再多也沒有了。
就勇敢、快樂地全豁出去吧!
下了決定後,影蘭終於就迫不及待地上柳知然的房裡。
“爹,能否通知葛家一聲,要我解除婚約有兩個條件,一是在上海各大報刊登:柳家因不滿意葛家教子不嚴,導致其子行為不端,聲名狼藉,故而要求解除婚約,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二則要求葛家參加下星期我的生日舞會,我會當場還回信物,並客客氣氣地向他說再見。”
“女兒啊,你第一項要求,我還想得通,但第二項——咱們從沒辦過什麼舞會——”柳知然皺著眉說著。
“就會有了,而且是空前盛大——”
雖然猜不透女兒的用心,但柳氏夫婦愛女心切,也只好照辦了,而舞會之事,則又影蘭一個人承擔了。
第四章
葛以淳板著臉,泛白的手指緊扣方向盤,深邃的眼睛緊盯著前面五公尺外的身影。
等了三天,今天總算見著了。
“我到底在幹嘛——”他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
三天前,他沒勇氣去敲門找人,三天後,她就迫咫尺,而他卻像個小偷,悄悄地尾隨其後,不知如何是好。
自從五天前的那晚,他見著她帶著冷若冰霜的神情離去時,他的心竟有種被啃噬的不安——對一個他根本無需交代責任義務的女孩,在當時,他是硬按捺下追去的衝動,因為,他腦海閃出了傅立航年輕俊朗的面孔,那位更匹配蘭兒的青年才俊。
這個念頭,煩擾了他所有的思緒。
他的矛盾猶豫,不在自形慚穢,而在他給不起。
像蘭兒這般特殊的女孩,不該成為他葛以淳眾多女友的其中之一,對她不公平,也貶損了她的感情。
而結婚?!似乎又嚴重得過分了,他已被柳家婚約給煩透了,遑論再主動地將自己套上另一個枷鎖,大意那朵幽蘭,他是喜歡,但還不至於為此自縛手腳。
“那我在此做啥?!”他又喃喃地說著。
看見她著了身翠綠的旗袍,甩著兩根麻花辮地從這街走到那街,她快樂的模樣更令他裹足不前。
“你是個無情殺手,專門傷女人的心。”
這是尹紫蘿對他的“恭維”,而此刻,他害怕這個“事實”。
影蘭來到了三條街外的一家小裁縫鋪子,那是虞巧眉大哥虞思年的店。
“柳小姐——”虞思年顯得非常意外,這位以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竟然會走進他的店,來到他的眼前。
“抱歉,事先沒約時間,不知道虞師傅有沒有空,方不方便?!”影蘭是依著巧眉抄下的地址尋來的。
“有,當然有空,柳小姐有何吩咐?”他趕忙地放下手裡的針線,站起來走到影蘭面前。
“下個星期我有個舞會要參加,能否請虞師傅為我設計一款洋氏禮服,不過恐怕得趕工了。”
虞思年又是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說:“承蒙柳小姐關愛,思年自當全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