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著,再加把勁吧!”
“那又如何?!”影蘭嘆口氣。
“主動哪,說什麼也要搶回來!”
“搶回來?!哼!他從來也不是我的,說什麼搶回來。”她的語氣中有份酸澀。
“怎麼不是?!只要你堅持不取消婚約,他就是你的。”
“取消婚約?!”影蘭疑惑地看著書屏,說:“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哪——那是我個跟葛以淳的事”
“他就是葛以淳哪——”
葛子謙就是葛以淳?!
影蘭一時無法接受,“表示吧!一定是搞錯了。”她在心中喃喃地念著。
他,不能是葛以淳,因為她的心不能背棄書縵曾遭受的委屈,而荒謬地交給葛家負心人。
一直捱到酒會結束,所有工作皆收拾完畢,影蘭迫不及待地想當面問個仔細。
徘徊在六○六號門口,她沒有勇氣進去。
“那些女人真不要臉,盡往你身上倒,惡!”女性的聲音自門內傳出來。
“怎麼?!你吃醋啊!”那是葛以淳的聲音。
“吃醋?!不必了,我知道她們是白費心機了,你葛少爺可傲得很,只要你要的女人,哪個不到手,相同的,要是你不要的,就算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大少爺還是吃了秤坨鐵了心地回絕。”
“哼!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嘛!”
“這可不!原先我還不信,直到柳書縵那件事,我才更肯定。”
“別提那檔事,令我心煩——”
門外的影蘭,聽得膽戰心驚。
原來自己竟是“他不要的女人”、甚至於會惹他心煩,雖然,她是柳影蘭的靈魂,但確實柳書縵的軀殼。
而葛以淳傷的是柳書縵的心,毀得是書縵的生命。
影蘭此刻,除了矛盾,還有憤怒。
門內又是一陣笑語刺激了她的思緒。
不能逃避!否則她幫不了書縵、幫不了自己。
惟有面對,才能徹底地迎面痛擊,將他自心底掃去,想到此,影蘭不禁昂起頭,深呼一口氣,然後推門而進。
尹紫蘿正在葛以淳的懷中,雙手環著他的頸。
這一推門,使他們倆都吃了一驚。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敲門不會嗎?”尹紫蘿站了起來氣呼呼地指責著
廢話!我就是要看個仔細,好死了心的,一敲門不就什麼都別看了,影蘭差點脫口而出。
她的眼光直視著他,冷漠而勇敢。
“我是來交這十天內所有的演講記錄及會議決議表。”
他淡然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情感。
“紫蘿你先回去——”葛以淳冷靜地說著。
“為什麼,怎不跟我回去啊,會議都結束了。”尹紫蘿撒嬌地嘟著嘴。
“不耽誤你們的時間,我只有一個問題。”影蘭說。
“你問哪——”紫蘿應著。
“葛子謙是葛以淳嗎?”她直視著他。
雖然滿是疑惑,不過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他毫不猶豫地點著頭:“我就是葛以淳,子謙是我的字。”
聽著他的回答,影蘭在失望中竟夾雜些痛意。
“哦——我知道了。”她面無表情地答了一句,隨即轉身離去。
“你什麼時候走?”葛以淳喊住了她。
“應該是明天吧!”
她,頭也不回地下了樓,直奔宿舍打包行李。
此刻的她,自責與羞愧充斥於心。
自責的是,她未能為書縵向他討個公道。
羞愧的是,她竟然為他施捨的感情眷念不已。
她應該想到已擁有尹紫蘿,她不該自毀立場,自尋羞辱,她只不過是他“戰功彪炳”的戰利品之一。
她無法再於此地多停留一分鐘。
佯稱身體微恙,她扛著行李,內心更痛進一層。
柳影蘭就是柳影蘭,變了時空、換了容顏,她還是一樣的倒黴,只是徒負了書縵的傾城之美,徒負了自己不知保留的尊嚴。
夜,涼透衣衫,影蘭此時備感淒涼,她想回去,回到那二十世紀末的地方,但又如何呢?那裡也是她的傷心處。
世界之大,卻無她安心棲息的地方。
唉!
回到柳家後的影蘭,沉默得令人擔憂。
“蘭兒,有事不要悶在心底,說出來會舒服些!”季雪凝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索性要她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