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因著他的動作而搖搖晃晃起來,船底掀開陣陣漣漪。
“流景……”水墨凝離開他的唇,說了一句:“肚子裡有寶寶……”
東方流景的動作因著她的話戛然而止,他旋即撤開身子深深地凝望著身前的女子,隨後雙臂揚起,仰首沉聲吼道:“啊——”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蒼涼,憤怒,不甘,與心殤。
這一刻,他無比地憤恨自己身上的寒蠱,已經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墨髮似婉言的游龍,猖獗而起。
若是以往的他,在見到納蘭睿淅時恐怕早就衝上前將他狠揍一頓了,可是,當他在衢州處理水患時,卻聽北堂默來報說,有一波人馬在故意搞壞事,而有另一波人馬卻是在不斷地抗衡,這兩波人馬據北堂默觀察,都是皇城中的人,起初他就在想,是不是納蘭睿淅派了人在幫助他,而今經過凝兒一事,他便能確認納蘭睿淅確實在暗中幫助他。
納蘭睿淅如此幫他,那麼,他還能揍他麼?能麼?
他吃醋發怒,不能去打納蘭睿淅,卻又不能傷了面前的這個小女人,她是他的妻,她是他此生最愛的女子,她還懷了他的孩子,現在,他連以前最長做的佔有她都不行。
如此,他不只能將氣發到湖水上麼?
水墨凝瞧見小舟旁邊的湖水全部被他震了起來,沖天而起的水柱將她二人環繞在了其中,那水珠寬厚而密實,在湖面之上掀起了一陣狂風,水墨凝的眼眸不禁微眯,卻是並未伸手去擋那些快要落下的水漬。
隔著水花點點,她凝望著墨髮張揚而舞的東方流景,現在的他,怕是已經氣瘋了吧?不然,又怎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呢?
東方流景將水簾震上天空之後卻又俯下了身子,將水墨凝嬌弱的身軀全部裹在了自己的懷中,那些被他震起的水簾最終卻是覆蓋在了他的身上,將他澆了個透溼。
待水簾漸漸落下之後,東方流景方才撤開身子,水墨凝的身上卻是沒有沾染到半點水漬。
他身上的紅衣全部都打溼了。
水墨凝睫毛微動,說道:“流景,你的衣衫全部打溼了。”
東方流景墨髮被淋溼了,晶瑩的水滴從他俊美似雕刻的臉頰之上緩緩滑落,有一滴掛在了他的鼻樑之下,有幾滴卻是順著他的臉頰滑向了頸部,滑過他性感的喉結落入了胸前。
他沒有說話,所有的一切凝固在了原處。
水墨凝的視線一直緊隨著那些水滴而下,卻是忍不住誘惑,竟是身體前傾伸出舌頭,在他的喉結處將那湖水舔了個乾淨。
“唔……”
東方流景沒有料到水墨凝會上前吻住他的喉結,那個地方,也是十分敏感的地方,被她這麼一吻,心中的慾火卻是又燃燒起來,可是……現在的他卻是不能動她的。
水墨凝吻著他的喉結,一點一點舔著那些湖水,她只覺那湖水清冽甘甜潤澤芬芳,卻全然忘記了自己這樣一系列的動作會讓身前的這個人如火中燒。
東方流景提了內力將自己的衣衫全部烘乾,水墨凝卻是仍舊掛在他的身上吻著他的肌膚。
待他將衣衫烘乾之後便將水墨凝輕輕推開而去,他俯身看著她,說道:“凝兒,明早我就帶你回西玥。”
他片刻也不想留在南臨了,這一次回來,凝兒便又陷入了處處算計之中,而今納蘭睿淅竟是又來參合一腳,這讓他的心該往何處安放?
看如今這態勢,納蘭睿淅八成已經知道凝兒便是瑜兒了,納蘭睿淅之前一直裝失憶,處心積慮不就是為了得回她麼?如今讓他知道瑜兒還未死去,他定然又要來奪她。
他為了瑜兒連江山都能棄,如此,他不該恐慌嗎?
如若不是考慮凝兒的身體狀況,他恨不得現在就將她帶回西玥,他不想再讓納蘭睿淅見到她,再也不想!
水墨凝被他推開,眼神有些迷離,她抬眸仰視著他,面前的男子俊美似天神,他的輪廓映在月色之中,滌盪著點點星光,帶著夜的魅惑。
“流景,我們的計劃已經實施了那麼多,或許不久就能成功,如若我們現在離開豈不是前功盡棄嗎?”
“前功盡棄又算什麼?總好過讓你處處被人算計,總好過讓其他男人來跟我搶你。”
水墨凝伸手捧住他的臉頰,說道:“流景,他沒有搶我,他在知道我是林瑾瑜時是想要離開的,但是……他畢竟是因為我而瞎了眼,我總要為他治療才是。”
“我不准你這般為他著想,我不准你對他有內疚,不準!”對於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