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很羨慕雲思辰,他生活的環境讓他可以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他可以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通通表現出來,不像自己,一直戴著面具在生活,需要將自己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一副冷漠的面孔之下讓人猜測不透。
水墨凝聽著他由衷而出的感嘆,也暗自垂下了頭,也許,生在皇宮中的人就是這般悲哀,流景如此,子衡亦如此。
“大皇兄,我來給你施針吧。”
“好。”
因為想著要教雲思辰,水墨凝隨身帶著銀針,她將銀針拿出來消好毒之後便為納蘭睿淅施了針。
她先是在穴位處放了血,隨後方才將銀針紮上去,弄好之後便在旁邊的椅子上等了起來:“大皇兄,這個針需要針兩刻鐘,我在這裡等著。”
“好。”
一聲好字過後,房間之中便陷入了靜默。
納蘭睿淅坐在那裡,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呼吸聲近在咫尺,那樣深深淺淺的呼吸聲,讓他的身體各處慢慢僵直起來,他看不見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
氣氛慢慢變得僵硬,隔了一會兒,納蘭睿淅便開口問道:“流景是睿澤的字麼?”
方才他聽雲思辰與林瑾瑜二人都提到了這個名字,想必應當是睿澤的字。
水墨凝點頭道:“是的,那是他的字。”
“他是隱月宮的宮主,東方流景?”
“是的。”
納蘭睿淅輕聲嘆息:“難怪呢,我早該想到他是隱月宮的宮主。”
這個世上能夠打贏他的人屈指可數,睿澤卻是其中之一。
“我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的。”
“那上次馬車之上的事呢?”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頭痛,但是他查來查去都沒有查出什麼結果。
水墨凝回道:“在馬車之上時,我還不認識他呢,他之所以會在馬車之中,全是偶然。”
現在想來,如若沒有云思辰,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遇見東方流景,不過,這也難說啊,她後來不也遇見南宮燁了麼?
“偶然麼?”納蘭睿淅眨了眨眼睛,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那一場退婚果真是林瑾瑜精心設計的,只是,遇見睿澤是一場意外而已。
“是的,那一天,我是第一次見到流景。”
納蘭睿淅點了點頭,又問道:“二弟妹,他的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關於這個問題,他一直困惑著,倘若南宮燁就是睿澤的話,那麼就說明他的腿是一直存在問題的。
水墨凝回道:“關於這個問題,我想,以後若有機會的話,還是讓流景告訴你吧。”
納蘭睿淅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廂,雲思辰衝出房間之後十分氣惱,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見齊修就狂吼道:“收拾東西,爺要回倚雲山莊!”
齊修眼角顫了顫,問道:“少莊主,我們才來啊就要回去了麼?”
今天上午他與少莊主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這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呢就又要回去了麼?
咋回事啊?
雲思辰抬手給了齊修一記暴慄,怒道:“你個臭小子,爺說回去就回去,哪來那麼多的話?”
齊修伸手摸了摸頭,呲牙咧嘴起來,完了卻仍舊苦命地去收拾起東西來。
不一會兒,齊修便將東西收拾好了,他帶著齊修出了院落,一出去就遇見了吳芷靜。
吳芷靜見他收拾好了包袱便問道:“辰兒,你這是做什麼?”
雲思辰撇嘴道:“這裡不需要辰兒了,辰兒要回倚雲山莊了,靜姨,下次再過來瞧您了。”
說完了話,雲思辰朝吳芷靜頷了頷首便闊步離開了,齊修忙跟著雲思辰離去了。
吳芷靜看著雲思辰訕訕離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孩子到底怎麼了?
雲思辰帶著齊修出了鎮南王府,齊修將馬兒牽來之後,兩人剛要翻身上馬卻見前方駛來兩匹駿馬。
月色下,前方一人穿著紅色的衣衫,赤袖雲動烈烈飛揚,張揚的墨髮隨風而起,那瀟灑魅惑的身姿,不是東方流景又是誰呢?
雲思辰凝眉看著東方流景,嘴角彎了一下,小魚兒現在與納蘭睿淅待在一起,流景這小子怎地就來得這麼是時候呢?
他還真是會挑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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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呀,你果真來的很是時候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