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增大的煎熬,侵蝕著她的神經,叫她胡思亂想,叫她心事重重,叫她疑神疑鬼,我總能在夜裡聽到她的哭聲,無助的哭聲,鑽入我的耳膜,我也就失眠了。我是她女兒,我和她的性格一模一樣,我擔憂以後我會不會走和她同樣的路,也許會。
父親比母親大一歲,曾經我和父親的關係最好,好過母親,小時,我願意追在父親屁股後面逼他跟我做遊戲,那個時候印象裡很開心,很幸福。可那之後,我沒有緣由地和父親漸漸疏遠,也許是因為我總能聽見他與患上抑鬱症的母親吵個不停,也許是因為我覺得他不愛母親,也許是因為我覺得他很少陪在我們身邊了的緣由吧。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工作,我只知道,我的生活費他會按時交給我,他願意喝酒,我不知道他多晚才回來,我只知道早上當我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關門而走了。我們就這樣一次一次的錯過。然後感情變淡,我為此黯然神傷,但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我的家,沒有溫度。
我換好了衣服,目光又不自覺的移動到了牆壁上n的臉上,笑容依舊那麼燦爛,他陪著我走過了一年。他彈的吉他最好聽,他對粉絲最溫柔,他最優秀,他……一切都好。我想接近他,但我一切都差。這不可否認。
我閉上了眼睛,腳又在疼了,剛剛我看見它腫了又紅又腫,但我不想抹藥,疼著能讓我清醒點,能讓我知道誰都不能幫我分擔這個疼。
他在我的腦海裡猛地一閃而過,就是那個夏澈……他,罪魁禍首。
我想起來了,圖書館裡,當他叫文浩的時候,文浩並沒有回應他,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教室裡他拿著我的日記本大聲朗讀的時候並沒有人聽得到,只是我後來對著空氣大喊大叫,所有人都對此感到驚訝……夏澈……是鬼吧。
夏澈?夏澈?夏澈!我好像覺得這個名字有一絲的熟悉感,難道只是因為它是下車的諧音嗎?我不可能會對這兩個字熟悉的,因為我從來都不會讓我討厭的人在我的大腦裡多存活一分鐘。
我起身,大步的向門口走去,開門,疾步去衛生間,我想洗把臉清醒一下,即便腳已經疼得像灌了鉛一樣,可我還是堅持著,開門的那一剎那——夏澈的身影猛地出現在了面前。狡黠的笑容,一隻手拄著我家衛生間的牆,一條腿頂著我家衛生間的地,看見我之後,竟若無其的衝我揮揮手拋來一字“嗨!”
我的條件反射是,狠狠的衝他那張欠扁的臉揮去了一拳,他疼得再次捂著臉尖叫,我又是十足的滿意。
“你這個潑婦……%@¥%……*&;amp;amp;……¥¥%¥”他滔滔不絕的用了各種詞彙描述了我對他的暴行,最後,當他將那隻捂著臉的手移開後,我看見了他兩隻鼻子正冒著鮮血——鬼還會出血嗎?我在他面前捧腹大笑。
“誰讓你偷窺人家上廁所!”
“偷窺?什麼叫偷窺……我先佔的廁所好嗎!再說……你……就你這樣的……我有必要偷窺你嗎……像漢子一樣的暴力女人……”
我冷笑,一把將他從衛生間裡拽了出來,他疼得直在地上打滾,我也只能默默的說,他的演技實在是太浮誇了,他鼻子的血瞬間消失了,他根本就感覺不到一點疼,太假了,假的讓我作嘔。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打消了洗臉的念頭,旁邊站著一個陌生人目不轉精的盯著你洗臉,是個人都會受不了。我一瘸一拐的想要返回房間。
他站了起來,跟在我的後面,看我一瘸一拐,也許是想要有些慰問,但這一切都在我關門之後停止,他被關在了外面,但我相信他有本事能進來,果然,當我轉身的時候,他就站在我的身後,我差點再一次撞上他。
“拜託,能不能別無視我這個鬼,好歹我今天也幫過你好嗎!”
“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的腳也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我坐在了床上
“誰讓你過馬路的時候不長眼睛,這能怪我嗎……”
“你……”我的腳更疼了,因為平白無故受了夏澈得一頓冤枉。但我依舊有種想踹他的衝動。
他閃開,笑呵呵的說“哎呀,開個玩笑啦”
然後從風衣兜裡掏出了一張牛皮紙,古老而有些發黴的氣息迅速在我的房間圍繞開來,我下意識的向一旁挪了挪,而他,將牛皮紙帶有文字的那一面朝向我,終於嚴肅的說
“我是來讓你籤合同的,只要簽了這份合同,你就可以擁有你想要的一切……心動了嗎?”
我的目光落在了文字上,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