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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月亮還是當年的月亮,自己一生在令家為奴-------他取了火扇子,噗,火光一閃。

------啊,兩個殭屍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正是他看過的那兩個胖水賊,腦門子,兩道靈符,幽幽地閃著寒光-----,詐死?詐屍?

姬掌櫃的,經驗老道,立即,屏住呼吸,驚慌失措之中,仍然裝模作樣地,把手指啐了口唾沫,向殭屍頭上點去,大叫:定!兩個胖胖的殭屍還真的不動了。

幽幽的綠光也消失了。

姬掌櫃的,憋的滿臉通紅,好不容易搞定,你妹的,嚇死老子了,呀呀呸,他匆匆地呼了一口氣,三步兩步,匆匆地想逃離-------地下室的火光隨著姬掌櫃的腳步挪動,突然,不動了,片刻過後,撲滅,一切又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姬掌櫃的被人偷襲了。全身浮腫,七竅流黃水,腥氣刺鼻,躺著已經昏迷不醒人事了。”令府邸的大管家李文采說。

起初,令白狐躺著床榻上,呼嚕嚕吸著水煙筒,沒有在意,並沒有把這個當個球球事。

他派了府邸的專職郎中,劉郎中和李管家一起去聚泰元當鋪再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半個時辰過去了,李管家匆匆忙忙跑回來,人還在院子裡,一路大叫:“老爺,老爺——————出大事了——,老爺——,-----出大事——----了---。”李管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腿肚子都快要轉筋。

進入大廳,李管家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家丁奴僕丫鬟婆子都被他嚇死了。

令白狐,紋絲沒有動,水煙筒,呼嚕嚕,呼嚕嚕。吸著。

良久,李管家喝了兩口水,好不容易,氣喘平穩了些許,說:“老爺,您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姬掌櫃的恐怕不是普普通通的發病,抬他上來的兩個夥計也被傳染了,都一樣的症狀,七竅流黃水,全身浮腫,昏迷;就連去看病的劉郎中也倒地起不來了,劉郎中大叫;快報告老爺,有人下巫蠱毒。我已經命令把他們倒地的西跨院封鎖隔離起來了。老爺,事態緊急,快快去看看。”

令白狐放下水煙筒,不慌不忙地站起來,伸個懶腰,說:“不著急。這麼沒出息,一點點小事就雞飛狗跳,火燒眉毛了?”

令白狐走出了大院,李管家在屁股後面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出了宅子的大院門,一路向西,從九黎府邸到當鋪這條路,他走過了千萬遍,路上哪裡有一顆樹,哪裡有一眼井,他都瞭然於心,這條路彎彎曲曲,與他的人生一樣,起起伏伏,坎坎坷坷,令白狐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了。

馬上就要奔五十知天命了。他真的知道天命?他真的認命嗎?他真的心甘情願的這樣庸庸碌碌地過一輩子嗎?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的內心有一絲陰影,隱形的痛苦讓人說不出來。

那是什麼呢?想當年,綠陰猶在,群仙寄語,不須點勘,鬼神功罪。碧海千尋。赤城萬丈,風高浪快,待踞龜食蛤,相期汗漫,與煙霞會。

想當年,自己和尹五常同年,光屁股一起在這條路上玩耍,自己一直叫他“五哥”,一起去桑樹上捉毛毛蟲,一起去馬蘭溪摸螺絲,有一次自己從破院牆上摔下來,腳脖子扭了,五哥,揹著自己走的也是這條路-------,彈指一揮間,40年的光陰溜了——,人生,啊,人生------,說不清楚的事,小時候光屁股兩小無猜的小夥伴,親密無間的睡覺也摟在一起的孩子,大了,就-----,現在見面了,人前人後都只是點點頭,連一句寒暄的話都沒了。難道說,人大了,朋友也做不成了-----,這是什麼道理。數天後,尹五常的國師冊封大典,就要在青牛鎮舉行了,這可是比過大年還要熱鬧的大事情。他也收到了喜帖。但是,內心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歡喜?是怨恨?是嫉妒?是心有不甘?

是賈誼王勃的天妒英才的失落?

是辛棄疾陸游報國無門的憤恨?

是---,啊,唉,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看見五哥馬上冊封國師了,是不是,自己內心有些波瀾起伏,忿忿不平呢?怎麼會這樣,人家世襲國師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我眼紅什麼?我又不姓尹!八竿子打不著的屁事————,哼,我還是我,我還是青牛鎮的令白狐,沒有變,以後也不會變-----。

他因為,內心劇烈的不平衡,波瀾起伏的內心世界,讓他走路也走走停停,,在一個小池塘旁邊,他停下來,凝視遠方,如黛玉如西施的玄武山啊,白雲像一片片的羊群,一山一溪,纏繞著大片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