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面紙,用力擦拭衣領。
唇印經面紙一擦,雖然變淡了,卻反而朦朧地染了一大塊,縱是紫色襯衫,也清晰可辨。
他低咒一聲,踩下油門加速,不到十分鐘,便衝至住處的地下車庫。停好車後,他以最快的速度坐上電梯。
一上電梯,他便迫不及待脫下襯衫,裸露出在健身房訓練得精壯結實的上半身。掏出鑰匙開啟家門時,順手就把沾染汙跡的襯衫往樓梯口附近的垃圾桶一拋。
擺脫了襯衫後,他才像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往客廳柔軟的長沙發一倒。
閉目養神了一分鐘,他伸手扭開沙發旁的立燈,昏黃色的光線溫暖流洩,映亮一道蜷縮在角落的白色身影。
“誰在那裡?”他驚跳起身,厲聲呼喝。
白色身影不答,好片刻,幽幽轉過一張鬼似的蒼白容顏——
第二章
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瞳冷冷瞪著他,充滿怨念。
“是你啊!小雅。”
是溫雅,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不是鬼。
認出熟悉的臉孔,裴逸航吐了一口氣。“幹麼不開燈,躲在那裡嚇人?”
溫雅不說話,嘟起一張櫻桃小嘴,一手還拿著巧克力棒,忿忿咬著……
等等!巧克力棒?
裴逸航頓時毛骨悚然,他急急開亮大燈,一雙電眼鉅細靡遺地掃射。忽地,他銳眼一掃,蹲下身,在光潔的地板上拈起一小片巧克力碎屑。
繼續搜尋,確定沒有第二片碎屑後,他才衝進廚房,取出一個塑膠盤遞給溫雅。
“幹麼?”她怒瞪他。
“麻煩你盛著好嗎?巧克力屑很容易掉到地上。”
“神經病!你侮辱我嗎?又不是小鬼頭,還拿塑膠盤吃東西。”她忿然斥他,大大咬了一口巧克力棒。
看著她粗魯的咀嚼動作,裴逸航神經緊繃到最高點。她瞪著他,挑釁似地一口一口咬完巧克力棒,然後,雙掌一合,做出要拍去碎屑的動作。
他反應迅速地雙腳跪地,拿塑膠盤往前一接。
見他簡直像太監侍奉皇太后的舉動,她不禁噗哧一笑。“你這潔癖狂,真是夠誇張了!”搖搖頭,她沒再為難他,就著塑膠盤拍去碎屑。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好笑地望他,眸光一轉,落向他裸露的胸膛,玉頰忽然刷紅。“你、你有病啊?幹麼不穿上衣?”
“髒了,所以我脫下來丟了。”他說,一面把塑膠盤拿回廚房,洗乾淨。
“是不是又沾上歌迷的口紅印了?”她揚聲問。“我說啊,你的衣服不都是名牌的嗎?這樣就丟了多浪費,送去幹洗啊!”
“這種東西就算洗了也不會乾淨。”洗完盤子後,他步履輕快地走回客廳,看來心情大好。“而且這次不是歌迷留的。”
“不是歌迷?那是誰?”
“跟我演同一出戏的女演員。”他嘻嘻笑。
“什麼?!”她抬眸瞪他,見他嘻皮笑臉的模樣,忽地有氣,狠狠搥了他胸膛一記。“好啊!本姑娘在這裡等了你一晚上,你居然跟別的女人在親熱!”毫不留情又一記。
“喂!很痛耶。”他痛呼一聲,撫住胸膛。“不想白等的話你可以Call我啊!早通知我,我就不跟他們去吃宵夜了。”
“我為什麼要Call你?本姑娘來跟你算帳,難道還笨到要給你心理準備嗎?”
“算什麼帳啊?我又做錯了什麼?”
“你笑我!當著那麼多人面前讓我沒面子,你不想活了嗎?!”她對他耳畔吼。
他耳膜發痛。“小姐,小聲一點!你想弄聾我的耳朵嗎?”
“聾了最好!”她冷淡怒吼,可卻還是放開了他,一把將他推落沙發。“這只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
“是啊,真夠小的。”裴逸航喃喃念,揉揉自己發痛的耳,眼看她依然怒容滿面,他嘆口氣。“OK,算我錯,不該幸災樂禍。我道歉,可以了吧?”
她悶不吭聲。
“別生氣了,小雅大小姐,大師姐,大姐大。”他一迭聲亂喊。
她噗哧一笑,可不一會兒,笑容又斂去,氣悶地在他身邊坐下。“不要叫我大師姐,想起來就氣。那個死丁禹!如果不是他,今天也不會搞成那樣!”
裴逸航笑望她氣鼓鼓的容顏。看來她最氣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相親又被毀了。
說起來這女人也真可憐,幾十次相親,沒一回成功,老是有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