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氣嗎?”
“怎麼會呢?喔呵呵呵~~”廢話!她當然在生氣,她氣瘋了!
“你是不是在怪老爸啊?”
“我怎麼敢呢?喔呵呵呵~~”
當然要怪他嘍!每一回相親都是這老爸從中作梗搞砸的,她能不怨嗎?本來這回不告訴他,就是不想讓他再壞她好事,結果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的訊息,居然還派丁禹暗中跟著。
“小雅,丫頭,你別生氣。”溫忠誠手忙腳亂地扯住女兒衣袖,討好地說道:“你聽我說,老爸這回派丁禹去不是故意要礙你事的,我是擔心你啊,我怕萬一那個二愣子工程師對你伸出魔掌……”
“人家是紳士,才不會那樣!”她銳斥。
“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曉得那傢伙是不是人面獸心?我也是為你好嘛。”
“為我好?”溫雅氣得臉色發白。嚇跑每一個有意追求她的男人,破壞她每一次相親約會——這叫為她好?
“好好好,老爸答應你,馬上替你安排新的相親,一定想辦法幫你找到一個好男人。你別生氣,別生氣,哦?”溫忠誠放柔聲嗓,百般哄道:“來來來,去換上柔道服,下場來指導指導這些師弟師妹,他們都等你很久了呢。”
“咦?”見溫忠誠突然把矛頭指向他們,滿室的男女弟子都是一陣驚愕。
別開玩笑了!跟盛怒中的大師姐對招?不想活了嗎?肯定會被摔得鼻青臉腫。
“不不不,我們其實不—— ”
“不怎麼樣?”凌厲鷹眸瞪向膽敢搖頭的幾個人。對這些弟子他可就威嚴十足了,完全一副師父派頭。
“不……不敢不從。”弟子們苦著臉改口。“能跟大師姐對打是我們的榮幸,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這才象話。溫忠誠冷冷微笑,一轉頭,冷笑頓時變成諂媚。“你瞧,小雅,大家都很期待你能指點他們一二呢!”
“……我不打了。”
“什麼?”
“我不打了。”溫雅重複,清亮的眸緩緩梭巡過室內,從牆上微微泛黃的桌布到地上一疊疊整齊的榻榻米,從天花板上那換過無數次的日光燈管,到紙門扉側從她出生後便一直端坐於此的古董茶几——從小到大,她曾在這一方小小空間裡消磨多少時間啊!她的美麗青春,似水年華,全耗在這間練習室裡了!
直到現在,她鼻端彷佛仍能隱隱嗅到每回練習後,從自己身上滲出的汗臭味,令她尷尬不已,也讓所有同學、朋友嫌棄的汗臭味。
她討厭那樣的味道。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便一直討厭那樣的味道……
“你累了嗎?小雅。”父親關懷的嗓音拂過她耳畔。“沒關係,今天不想打就算了。明天等你有精神點再——”
“永遠都不打了。”她漠然截斷他,雖然胸口牽著股奇異的抽痛,語氣卻十分堅定。
溫忠誠一愣。“什麼?”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穿上柔道服,也不會再使出任何柔道招數。”她直視父親,嗓音透著冷意。“柔道跟我,已經沒關係了。”
從今而後,她拒絕再留在柔道館,當個全身汗味的女人。
“我決定了,我要搬出去!”
“航——”女明星發嗲地喚著,藕臂勾著裴逸航,媚眼凝定他俊逸的臉,無限痴迷。“要不要上來我家坐坐?”
“不了。”相對於她的花痴,裴逸航顯得無比冷靜,輕輕推了推她。“我明天一早還有通告,得早點回家休息。”
“那麼晚了,你還要趕回家多累。”女明星笑睇他,故意偎近他一點,小手有意無意把玩他襯衫衣領,紅唇俏皮地印下一記。“不如到我家休息吧,有多一間客房呢。”
當然,到時你也未必得一個人孤伶伶睡在客房啦。
女明星眨眨漂亮的大眼睛,無語地暗示。
裴逸航看懂了,卻假裝沒看到,大手拍拍她嫩臉。“我認床,在外頭睡不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俊唇一勾,勾去她三魂七魄後,他下了車,開啟車門,將心不甘情不願的嬌軀拉出來。
“晚安。”俯首隨便吻了她臉頰一下後,他輕輕推開她。“明天見。”
“航——”
沒給她有機會大發嬌嗔,他已經重新坐上跑車,發動引擎呼嘯離去。
越過幾條街後,裴逸航目光一落,望向烙上紅唇印的衣領。他握緊方向盤,濃眉聚攏,呼吸急促,像在掙扎些什麼。終於,他像再也受不了,抽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