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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龔先生說:“我託人查了北京所有醫院的急診室,沒有瀝川的下落。”

Rene苦笑:“瀝川如果決定離開醫院,就不會再進任何急診室了。”

上午十點,霽川到了。

他從羅馬趕過來,只帶了一個隨身的小包,一臉的疲憊和憔悴。

霽川與瀝川相貌很相似,可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相似過,以至於一眼看見他,一直保持鎮定的我立即淚流滿面,痛哭失聲。

他過來擁抱我,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小秋,別放棄,就算傾其所有,我們也要找到瀝川!”

大家繼續商量。

霽川說,他打電話去銀行查了瀝川的信用卡和銀行卡,在離開醫院不久,瀝川在北京的幾個提款機取出了大量的現金,顯然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去向,如果直接用信用卡消費,很快就會被查出來。

雖然毫無線索,我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猜測和新一輪的搜尋,大家兵分四路,尋找各種可能性,一直忙碌到晚上,仍是一無所獲,回到醫院碰頭,人人面色沉重,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陳律師。

我不知道陳東村與瀝川是什麼關係,可是瀝川讓他經手自己的房產和支票,顯見是非常信任的,瀝川時時提醒我不要每月再交錢給他,顯然,這個陳律師和他保持著相當穩定的聯絡。我一直以為瀝川認識陳東村是因為他的事務所與CGP有業務關係,相信江浩天早已打電話問過他了。

當我問起江浩天是否打過電話時,他卻微微一愣,說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也從來沒聽瀝川提起過,CGP和陳東村沒有任何業務關係。

我立即撥通了陳東村的手機。

“你好。”

“陳先生,我是謝小秋。”

“啊,小秋,怎麼樣?好久不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

“是這樣,您最近和瀝川有聯絡嗎?”

“有啊,昨天他還給我打過電話呢。”

我的心咚咚直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他給你打過電話?”

“是啊,我一直以為他在瑞士,想不到他在北京。”

“打電話找你什麼事?”

“他讓我幫他訂一趟商務專機。”

“商務專機?去哪裡?”

“他說有個緊急的業務,要在一兩個小時之內趕去昆明。”

“你……你幫他辦了?”

“不是很好辦,不過,我有個朋友專幹這個的,瀝川又出了很好的價錢,所以很快就談妥了,支票都是從我這兒出的,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瀝川是癌症病人,最近搶救過一次,幾乎病危,他昨天從醫院失蹤了。”

“我的天!他不會是……”

“請你告訴我,你那位朋友的電話,我要向他打聽瀝川的下落。”聽到此對話,大家的臉上均顯喜色。

陳東村立即告訴了我,他的朋友老蔡的手機。打電話去問時,那位蔡先生說,瀝川和小穆的確是坐商務包機去了昆明。瀝川看上去病得不輕,在飛機上一個字也沒說,什麼也沒吃。一切交接均由小穆代理,他們下了飛機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霽川奪過話筒問道:“老蔡,你的包機能馬上再去一趟昆明嗎?價錢你說了算。”

早上七點,我們一行人到了昆明。

已是立秋天氣,初晨的薄霧中帶著一絲寒氣。

昆明雖然比北京小,可也是大城市,有六百萬人口。

霽川和Rene則更加茫然,他們從沒來過昆明,在機場他們雙雙問我:“小秋,你說,瀝川會去哪裡?”

我想了想,說:“箇舊。”

瀝川是個浪漫的人,曾多次向我問起我的家鄉,問起我的小時候的生活,他說,他來過箇舊,去過我的高中,從我家門口路過,可惜沒有機會拜訪我的家,認識我的父親和弟弟。為此,他特地複製了很多張我小時候的照片和家人的合影。

我想,如果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也許就是這個吧。

昆明距箇舊有318公里,我們租了一輛小巴,走石林高速公路轉326國防公路,三個半小時到達箇舊。

一路上龔先生都在搖頭,說以瀝川的身體,挺得過三個小時的飛機,絕對挺不過三個小時的長途汽車。何況,這地方小,醫院也小,搶救病人很成問題。

汽車將我們帶到金河賓館,放下行李我們就借了一本厚厚的電話簿,查問每一家賓館和酒店,是否有一個叫